轉眼到了臘月二十九,慧婷帶著顧家三房長子顧千業出了憶風閣,各種紛擾立即迎面而來。
先是如夫人的種種算計,從慧婷踏出憶風閣就已經開始,到進了顧府都沒有結束,只是秦姨娘、李姨娘全都輕松化解,寧安的算計不但沒讓二人爭執起來,反而增加了二人的感情。
再是景華的請求,讓慧婷愧疚不已。景華不知侯爺為什么遠了她,慧婷能想清楚,那日景華說起了外面的見聞,勾起了自己外出的想法,加速了自己離開三哥的決心。
其實是自己連累了景華,可三哥疏遠景華時自己的心全在運輸上,不知二人已情淡至此。這事肯定得管,但事情的起因本來就是自己,情感的事情不是理智,如何勸服三哥讓慧婷萬般為難。
到了顧府又是太夫人的明示,和四爺的暗示。都想讓她勸勸長淑。對長淑的感情慧婷一清二楚,長淑的心里只有將軍,發乎情止乎禮,對別人沒有想法。這些無法與這對母子直說。只能婉轉告知二人長淑心里有人,和四爺沒有可能,算是替長淑擋了點紛擾,盡管是長淑一點都不在乎的紛擾。
錢姨娘有幸和秦姨娘見了一面,但沒機會說上話。從錢姨娘的表情里慧婷能看出她有事相求,也能想到她想求的是什么,事關孩子的教養慧婷無力相幫,只能裝著沒看到。
書儀有機會和秦姨娘說了話,身不由己的婚事的確值得同情,但誰都清楚這婚事本就是書儀高攀,真的解除婚約,書儀不可能再尋到如此好的歸宿。兒女情長是一時,實在的還是日后的朝朝暮暮。
慧婷明白現在的書儀被個癡字所迷,別人勸沒有作用,應付過書儀幫著初蘭出了主意,趁著年節走動方便,讓四爺帶著書儀見見景遠夫妻,或許能讓書儀走出來。
出了憶風閣三日,幾乎日日紛擾不斷,終于把年應付了過去,回到憶風閣面對積了滿桌的公文,慧婷卻覺出了無比的輕松。
其實能如男兒般做事,誰愿面對內宅的紛紛擾擾,這如山般的公文也比那些情愛事非,內宅陰司要讓人輕松舒服許多。
沈家回京后的第一個年過得冷冷清清,在京中像沈大人這樣的閑職原就無人理會,再加上寧陸兩家的冷淡,過年連慧玉都沒回娘家拜年,越發讓一些人看清楚了風向,對沈家避之不及。
寧老夫人在送走柳姨娘后和沈鴻澤說了實話,他的身體沒有問題,那個孩子的確是沈家的血脈。孩子的去向也告訴了沈鴻澤,那個可憐的孩子和沈重一起送到了北地,有寧遠昭,有李少恒那兩個孩子會得到妥善照管。
木已成舟沈大人哪頭都得罪不起,除了認下別無他法,人也變的頹廢了一些。
年節官員們的走動結交里沒有沈大人的身影,沈家門前冷落,無人來送年禮也無處去送年禮。
婉荷入沈家成了慧珍,沈大人成日提心吊膽,卻又不得不把女兒回府的事傳了出去。
幸好這女子守信,進了內院之后真的一步不出。岳母送來的人,沈大人不敢怠慢,新買了個丫鬟伺候著這個女兒。
沈大人辦事還算細心,能留下來的下人全是忠心的,且上次審案的事下人們全都知道,事關性命,這位小姐的事沒人敢多一句嘴。
慧珍知道不能著急。容顏和身子是自己最大的資本,恨意越濃,越是得照顧好自己。這段時間的首要任務就是把自己保養好了,
在沈府內院,慧珍細心的保養著身子,其它一概不去理會。不足兩月的時間,又恢復了之前的嬌嫩豐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