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改變也讓國公死了心,屏風后不知會有什么人,如果有沈慧珍,那自己沒試探她,倒讓她在暗中觀察豈不是得不償失。國公不再故意過來了。
御書房的忙碌依舊,全王在書房里有了軟榻,時常會在榻上睡著,耽誤了出宮的時間,留宿宮中成了常態。
又是一個陰雨天,同樣是外臣來御書房議事,全王躲入了屏風后,慧珍站在榻旁侍候。
今日議的是挑選淳安官員的事,北地讓出了三座城池,南地兵力不足一座就近調派了軍隊駐守。一座由各軍抽調兵將組成新的軍隊駐守。最重要的江薌由安南軍駐守。
江薌緊臨淳安,淳安位置重要占了淳安,就等于接了半個北地。
之前滿朝都以為朝廷調軍是要守江薌,陸相和季國公都費盡心機把自己的人調了進去,誰想新軍只守了個域水關,安南軍換調到了江薌。
這分明是要把淳安交到顧侯手中,好在北地現在只允許官員先入淳安,而入駐的官員未定,就還有回還的余地。
官員先入淳安,接手淳安時便占了先機,就算安南軍守在江薌,域水只比江薌多了一日的路程,且有多處能夠繞行。到時淳安的駐軍會是哪一支,遠在京城的皇帝未必能爭得過手握實權的官員。
幾股勢力就全盯上了淳安官員的調配。
朝堂上爭論不休,結果是武帝已經允許南地官員進入,而文帝卻遲遲不派人過去。
事情不能一直拖著,今日在朝堂上又吵了個不可開交,依然沒有定論,十幾位重臣追到了御書房。
御書房變的十分熱鬧,一位國公,兩位丞相,四位侯爺,六部尚書到了個齊全。看架勢今日定得有個定論。
外面唇槍舌劍,大概分為了三派,一派支持安南軍派人。理由是咽喉之地,必得有強悍的軍隊來守,現下無一支軍隊能與安南軍相比,更何況安南軍本就守著江薌,官員出自安南軍,接管之時,最為妥貼。這一派實際上支持的是顧侯。
一派支持從兵部調人,理由是兵馬調動本就是兵部的事,安南軍也是兵部考慮之后,調到了江薌。等守淳安之時,最先要出力的是兵部,兵部要最先了解淳陽,駐守官員自然要出自兵部。這一派實際上支持的是陸相。
第三派是要吏部推薦官員,理由是官員調動本就是吏部的職責。現下不是接手淳陽,而是派官員先行進入淳陽。了解城中情形,爭取民心,這不是軍隊能做到的,安南軍和兵部調人過去自然不合適,這一派實際上支持的是季國公。
三派爭論不休,又如在朝堂上一樣,爭的分不出個上下。
屏風外唇槍舌劍,屏風后的權王,閑適安逸,對前面的爭論漠不關心。一雙桃花眼盯在慧珍身上,滿眼都是深情。
慧珍早習慣了這眼神,尤其是設了這屏風之后,全王更是肆無忌憚,全王抬手,慧珍立即捧過了熱茶,全王沒接茶杯,而是來摸起了慧珍的手。
全王慵懶半躺,嘴角含著笑意,像是一個浪蕩公子在調戲身邊的丫鬟。
這種情況時有發生,開始慧珍裝著害怕躲閃,后來發現越是躲閃,全王玩性越起。
不管全王是真的色膽包天,還是有其它目的。他選擇了把自己最大的秘密顯露在慧珍面前,就是給了慧珍莫大的信任,因此不會有歹意。慧珍要做的事很多,沒想過把全王當敵對一方來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