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朝著的對象是徐攸嵐。

這些人巴不得瞧她的笑話，故意點破這些道道，反而幫了她一把。

李晟臉黑了下去。

但是他也不好追責這些夫人們，只能硬著頭皮把此事揭過，

“夫人，讓人換新的器皿來吧，一會吉時要到了。”

“侯爺，當務之急不是換器皿，而是先行加冠。”徐攸嵐低聲道。

“耆老已經離開，林嘯儒可不能再走了。”

李晟面色微凝，這是真的，耆老在不在無所謂，反正加冠的是李牧，但林嘯儒若也被氣走了，那他真就雞飛蛋打了。

他一邊控場邀請大家去院中觀禮，一邊低聲詢問徐攸嵐，“主賓缺了一位，夫人有法子？”

徐攸嵐輕柔道：“侯爺放心，三加禮必然有人。”

李晟狐疑，但他信徐攸嵐定然比他更希望李牧有個完美的加冠禮。

賓客們跟著一道移到了院中，祭祀工序已經準備好，李牧只需要在祖宗跟前磕頭便好。

他魂不守舍，對于剛剛鬧的笑話充耳不聞，跟在李晟身后亦步亦趨進了祠堂跪地，又出來。

李晟為他戴上漆黑的布冠，滿臉慈愛：“望我兒日后光耀門楣，前途似錦。”

透過李牧的臉，他看向的是不遠處的李耀。

再過一月便是耀兒成年禮。

然而情勢所逼他不能為他大操大辦，這令他無比愧疚。

好在耀兒懂事，纖柔體貼，從不曾怪他。

李牧回房，換了一身玄端服，賓客們再次夸贊起來。

接著，林嘯儒上前。

李牧跪在蒲團之上，微微低頭。

林嘯儒為其拿下黑色的冠，又拿起一側侍者托盤中白色的冠，為其束好。

“恭敬內心的威儀，淑善外在的德行。愿你永享無盡的福佑！”

李牧雙手交疊，行了一禮。

接著，第三加。

李牧進去換衣裳，李晟一直掃視周圍，沒有看到身份貴重的人出現。

就在他忍不住想問徐攸嵐到底誰來時，侯府下人跌跌撞撞跑了進來。

“侯爺，太子、太子殿下駕臨！！！”

李晟面色一變，“你說誰來了？”

那下人還未來得及重復，一道玄色身影便在他身后出現。

李晟與眾人神色一變，連忙行禮：“臣等見過太子。”

徐攸嵐跟著屈膝，眉眼抬起，一錯不錯的看著那張近二十年未曾見過的臉。

濃眉星目，氣宇軒昂，卻不如二十年前初封太子時那般意氣風發，如今的他，眉眼沉淀著歲月，一雙眼深邃難測，再不復從前的鋒芒畢露。

也是，畢竟被廢過一次了。

該穩重些。

軒轅漠無視眾人，徑直走到徐攸嵐跟前，伸出手，將她扶起。

第一句話便是。

“我說過，你見我，不必行禮。”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