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月閣。

徐攸嵐正在翻看外面產業的賬目，時不時交代著楊嬤嬤一些事，下人來稟告李牧來了。

她微蹙眉頭，合上賬本，“讓他進來。”

李牧快步進來，規規矩矩行禮：“給娘請安。”

“起來，什么事？”徐攸嵐態度淡淡的。

李牧心頭更加煩躁了，“兒子讀書遇到了一些問題，想請教娘。”

“就是――”

“等等！”徐攸嵐打斷了他，“有什么問題等過兩日去你老師那問他。”

“可以前我有什么問題，都是娘為我解答的。”李牧委屈地說道。

“你長大了，娘才疏學淺教不了你了。”徐攸嵐一句話說的李牧神色微變。

徐攸嵐見他神色變幻，心頭嗤笑。從前她擔心學堂里的老師教的不好，私下里會給李牧開小灶，畢竟她幼時是和太子他們一起上國子監的，她的文章太傅都夸過。

可李牧總不耐煩，覺得她區區女子能懂什么？私下里還和李晟抱怨過，怕她教錯了他。

如今她不管他了，又不高興了。

李牧眼底慌亂，“娘，兒子……”他想解釋，又怕欲蓋彌彰，萬一徐攸嵐本來就是隨口一說，他不打自招情況更嚴重。

“行了行了，快回去讀書吧，明日柳耀要進府，你記得給弟弟準備些禮物。”

李牧臉色像吃了屎一樣難看，給柳耀送禮物，他也配！

他安慰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兒子知道了。”

徐攸嵐滿意彎唇，繼續刺激他，“等柳耀與你一起高中，你父親肯定會很高興！”

呵呵，父親自然高興，只是為誰就很難說了。

“娘，我先去溫書了。”

“嗯，去吧。”徐攸嵐擺擺手，沒有多余的關心，也不曾如對待李鈺那般給他安排一些吃食。

李牧心頭煩躁的來，心頭更加郁悶的離開。

看他不爽，徐攸嵐非常爽。

次日。

柳耀上門，李晟推了公務接人，徐攸嵐隨著他一起還帶上了李鈺。

而李牧，稱病不出。

“娘，大哥昨日還好好的，今兒怎么就病了？”李鈺小聲問道。

徐攸嵐眸光瞧著遠處逐漸顯露的馬車淡聲回答：“想來是溫書累著了，一會你去看看你大哥。”

“是。”

說話間，侯府接人的馬車到了。

李耀和白纖柔一起從馬車上下來，白纖柔今日穿著一件出月白色小襖，淡藍色的下裙上繡著精致的蓮花，氣質很是小家碧玉。

她身側的少年郎挺拔俊秀。

徐攸嵐注意到他的眉眼更像李晟，書生氣重，而李鈺李牧二人更像她多一些，容顏比較漂亮，怪不得李晟喜歡這個外室子喜歡的不行，想盡辦法為他們母子鋪路。

“纖柔見過夫人，侯爺。”白纖柔扶著李耀的手下了馬車，走到李晟與徐攸嵐跟前，福了福身。

“這位是？”她溫婉的目光落在李鈺身上，隨即笑道：“定然是府中二少爺了。”

李鈺揚眉，“你知道我？”

“侯爺與我說過，他膝下三子，大兒子從文，二兒子從武，都十分優秀呢，所以妾身一瞧你便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