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聽馮晚意輕咳兩聲,張春香嚇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老爺子發話了,以后陸家的事情,都要聽馮晚意的,甚至老爺子都要聽馮晚意的。
看這個架勢,以后陸家是馮晚意當家了。
她這個時候冒出來說話,豈不是成了出頭鳥,她這不是跑出來討打?
她頭皮陣陣發麻,慌忙兩個肩膀一縮,把自己縮成了一個鵪鶉。
好像如此,馮晚意就不會注意到她似的。
但是,馮晚意本來要抓的就是她。
陸景川頑劣歸頑劣,但是他并沒有壞到骨子里,像今天這種去把馮家人找來的把戲,肯定是被人攛掇的。
而這個始作俑者,肯定就是張春香無疑了。
“祖訓抄了嗎?”
一聲問話響起,跪在地上的陸景川,情不自禁打個哆嗦。
他忙著去找援兵對付她,早已經把她的話當耳旁風了!
真是奇怪,明明跑出陸家院子的時候,心里把她罵了個祖宗十八代,為什么一回到陸家,一看到她,那股望而生畏的感覺又來了呢?
他感覺自己怕的厲害!
“嗯……”
馮晚意抬頭,拉長了聲調不眨眼盯著他看著。
陸景川慌亂抬頭尋求救星,奈何爺爺大黑天戴著墨鏡,壓根看不到爺爺的眼神,而大哥一直低頭,根本就不看他!
蒼天啊!大地啊!
上午一記戒尺抽的他嘴角都破了,要是知道他沒有照著她的安排做,她這是還要打他呢?
目光慌亂躲閃之時,不小心與她的目光對視。
嗡~~~
腦子一下子炸了!頓時一片空白。
“我沒寫……我忘了……張媽讓我去找馮家人來領你回去,我想著回來寫的……”
額頭滿是冷汗的他,一顆心砰砰砰急劇跳個不停,以平常十倍的語速,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交代了個一清二楚!
“景川,景川,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冤枉我……你去找馮家人,關我什么事啊……”
“老爺,老爺,您就看在景川從小沒有爸媽照拂,是我一手拉扯大的份上,就饒了我吧……”
“老爺,您要打就打我吧……
我是,我是看景川被馮小姐打了,我擔心他這毛糙脾氣,還會對馮小姐下重手……所以,所以,我才想著讓景川把馮家人喊來的,想著他們把馮小姐帶走的……”
張春香一個慌亂,說話那是前不搭后語,直接自相矛盾了。
就連陸景天都被她氣笑了,她知道自己都說了些什么吧?
明顯的自己捶自己了。
又想邀功減免自己的過失,又想表現她有如何的對景川好,典型的兩面三刀。
還是太奶高明,兩句話就讓張媽露出了原形。
“下人作亂,謠惑眾,扣罰工錢兩個月。
如屢教不改,毫無悔意,背后議論,直接辭退。”
陸景天冷冷說出陸家家規,張春香一屁股癱倒在地。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事情一點都沒有順著她的意思發展?
她在陸家干了二十多年,拿了二十多年的好處,她還指望著陸家的錢買房子置地供孩子讀書過日子。
一旦離開了陸家,她的家豈不是要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