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平明以為她要動手時，她卻突然停下了動作。

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唰”的一聲，將劍插回了劍鞘。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平明有些摸不著頭腦。

“算了吧，”紅衣女子撇了撇嘴，語氣里帶著一絲不屑，“剛都說了，你是太師的孩子，身份尊貴，真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可賠不起。”

她這話，明著是說怕傷了他，實際上，卻是在嘲諷他徒有虛名。

平明是誰？

平日里聽慣了好話，偶爾被人這么一噎，非但不生氣，反而覺得新鮮。

他挑了挑眉，故意板起臉：“那怎么行？說好了比試，哪能說變就變？”

他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我瞧姑娘年紀雖小，倒也有幾分江湖兒女的豪氣，怎能說話不算話？”

這話里，帶了幾分激將的意味。

紅衣女子聽了，卻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似乎帶著一絲嘲諷。

“我知道你們這些京城的公子哥兒，平日里也就騎騎馬、射射箭，附庸風雅罷了。真要拉到戰場上，恐怕連刀都拿不穩。”

她這話，可一點兒也沒給平明留面子。

平明也不惱，只是笑了笑：

“誰說我是附庸風雅？我可是真心想向你討教幾招。”

他一邊說著，一邊暗暗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只見她身形高挑，一身紅衣襯得她英姿颯爽，眉宇間透著一股不輸男兒的銳氣。

平明心中暗暗贊嘆，這樣的女子，可比那些只會吟詩作對的大家閨秀有趣多了。

“討教？”紅衣女子輕哼一聲，“我怕你連我一招都接不住。”

她這話，可不是一般的狂妄。

平明卻不以為意，反而覺得她這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格外吸引人。

他哈哈一笑：“接不接得住，總要試過才知道。”

他指了指擂臺：“不如這樣，咱們立個文書，生死不論，如何？”

紅衣女子似乎沒想到他會這么說，愣了一下，然后瞇起眼睛看著他，似乎在判斷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平明見她不說話，直接轉身走向主臺。

他提起筆，蘸飽了墨汁，筆走龍蛇，飛快地寫了起來。

周圍的人一看這架勢，立刻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來真的呀？”紅衣女子也忍不住湊上前，探頭去看。

平明寫完，得意地朝她挑了挑眉：“怎么樣，敢不敢？”

語氣里帶著一絲挑釁。

紅衣女子冷哼一聲：“有什么不敢的？”

她伸手接過平明遞過來的文書，掃了一眼，上面果然寫著“生死不論”四個大字。

她抬頭看了平明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

“我可得提醒你，我的劍法，可是殺過人的。”她淡淡地說。

這話，與其說是提醒，不如說是威脅。

周圍的人聽了，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紅衣女子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敬畏起來。

平明卻只是笑了笑，似乎并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我知道。”他淡淡地說，“所以，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文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抓起印泥，重重地摁了下去。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