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親事已經定下了,您就別再多想了。”古子云霆的語氣有些生硬。
古母撇了撇嘴,帶著幾分酸意說道:“瞧瞧,這還沒娶進門呢,就開始護上了。這要是真娶了進門,怕是要重色輕母?”
古子云霆無奈地嘆了口氣:“母親,您放心,定當好好照顧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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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司府。
霍辰聽聞悅已經將和離之事告知家人,頓時如遭雷擊。
“你之前的那番話,我回來后左思右想。”悅正襟危坐,一本正經地看著他。
“我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她扳著手指,細數著,“咱家姐妹幾個,就數我最沒出息。我不能再這么游手好閑下去了。”
悅頓了頓,語氣變得堅定起來:
“和離這事,遲早要說,瞞也瞞不住。再說,成天這么演戲,我也覺得累得慌。頂著凌夫人的名頭,我也沒法出去闖蕩。倒不如干脆利落,一刀兩斷。”
霍辰只覺得胸口一陣憋悶,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
他昨晚那些話,分明是想把她留在府里,結果……
這女人,是真傻還是裝傻,怎么就聽不懂人話呢!
“不過你放心,已經跟親人們交代過了,咱們是好說好散,和平分手。爹娘也沒說什么。”
悅對自己的安排很是滿意,甚至還帶著幾分小得意。
“我爹娘如今住的地方,不太方便帶著下人伺候,我跟他們住一起,也方便照顧。”
霍辰看著她,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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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柔出嫁的日子,如期而至。
盧家小院,沒有張燈結彩,也沒有鞭炮齊鳴,顯得格外靜謐。
婉柔身著大紅嫁衣,端坐在銅鏡前。
閨蜜團簇擁著她,嘰嘰喳喳地說笑著,幫她梳理妝容。
清脆的笑聲,給這略顯冷清的小院,平添了幾分喜氣。
清韻看著這熟悉的一草一木,心里卻泛起一絲酸楚:
“這地方,說到底還是幽禁之所,連個紅燈籠都不能掛,四妹,真是委屈你了。”
茅母看著女兒,眼眶泛紅,聲音也有些哽咽:
“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在醉月樓辦,至少還能熱鬧些。哪有新娘子出嫁這么冷清的?從這兒出嫁,說出去也不好聽。”
婉柔輕輕一笑,反握住母親的手,柔聲安慰道:
“娘,女兒不覺得委屈。只要爹娘在的地方,就是家。”
她越是懂事,茅母心里就越是難受。
如果盧家沒有遭此變故,她定要為女兒置辦一場十里紅妝的盛大婚禮,讓她成為最耀眼的新娘。
可如今……
“好啦,娘。”婉柔輕聲細語,“能有爹娘和姐妹們陪著,女兒已經很滿足了。”
“可不是嘛,”悅從妝奩里挑出一支赤金鑲紅寶的簪子,插在婉柔發間,笑瞇瞇地說,“嫁給自己心愛的人,比什么都強。”
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來,婉柔的臉上也飛起兩抹紅暈,愈發嬌艷動人。
“你這話說得輕巧,”紫蓮撇了撇嘴,帶著幾分戲謔,“當初你成親,連個像樣的儀式都沒有,還好意思說。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