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她還是選擇了拒絕。
“我意已決,你無需多。”
別峻還想再說些什么,可看著悅那決絕的眼神,他知道,再說下去,也只是徒勞。
他深深地看了悅一眼,眼中是掩飾不住的失落與不甘。
最終,他還是轉身,一步一步,緩緩地離開了小院。
悅站在原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長長地嘆了口氣。屋內,茅母望著女兒,眼神中透著關切,語氣溫和:
“別峻這孩子,咱們也算知根知底。人品是純良,性子也厚道,只是……”
她頓了頓,似在斟酌用詞:
“行事上,總少了那么一股子雷厲風行的勁兒。”
茅母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繼續道:
“他這個時候上門,打的什么算盤,咱們心里跟明鏡似的。悅兒,你自己呢?也該有個計較。”
悅低垂著眼睫,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茅母將茶盞放回桌上,發出輕微的“嗒”聲。
“國公夫婦當年既然鐵了心退婚,要是知道別峻今天還敢來這么一出……”
她的話語里帶上了一絲擔憂。
“爹娘放心。”悅抬起頭,打斷了茅母的話,語氣堅定,“我不會再和他有任何牽扯。”
――――
司府府。
夜幕降臨,屋內燭火搖曳。
婉柔沐浴完畢,換上了一身柔軟的寢衣,正坐在梳妝臺前。
婢女翠兒站在她身后,手里拿著棉布巾子,一下一下,細細地給她擦拭著濕漉漉的長發。
古子云霆推門進來,步履輕緩。
他一眼就瞧見了這幅美人梳妝圖,不由得放輕了腳步。
走到近前,古子云霆朝翠兒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翠兒也是個有眼力見的,連忙放下手中的巾子,向二人福了福身,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古子云霆走到婉柔身后,從梳妝臺上拿起翠兒放下的棉布巾子,動作輕柔地替她擦拭著長發。
婉柔的發絲又黑又亮,還帶著沐浴后的淡淡馨香,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這些小事,哪用得著夫君親自動手。”
婉柔透過面前的銅鏡,看著身后正為自己拭發的男子,聲音里帶著幾分嬌嗔和甜蜜。
“這有什么。”
古子云霆俯下身,湊近婉柔的耳邊,聲音低沉而溫柔:
“能給自家娘子擦頭發,我心里歡喜得緊。”
他的動作愈發輕緩,像是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古子云霆凝視著鏡中那張嬌艷如花的臉龐,忍不住贊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這話用來形容娘子,真是再貼切不過。”
婉柔聽了,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煞是動人。
古子云霆看得有些癡了。
“說起來,這兩天,我還常常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他喃喃自語,“真不敢相信,我已經把你娶回了家。”
說話間,頭發已經被擦得半干。
古子云霆挨著婉柔坐下,目光落在了她腰間系著的那個香囊上。
那是婉柔親手繡的,針腳細密,繡工精巧,只是有些舊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