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悅!我誰也不要!你們要是不讓我娶她,我就…我就…和離,我也絕不答應!”“我……我就是說說,想終身不娶……”別峻怯生生地瞄了眼高堂上的爹娘,又飛快地垂下腦袋。
常文公和文公夫人正襟危坐,只用目光剜著他,那眼神,活像要把這不孝子生吞活剝。
緊接著,緊鎖的房門“噼里啪啦”地響個不停。
“快放我出去!我不要禁足!我招誰惹誰了!”別峻帶著哭腔的嚎叫聲從門縫里擠出來,在空蕩蕩的屋子里回響。
――司府府。
一大早,婉柔和夫君古子云霆便去古母院里請安用膳。
誰知剛踏進門,就瞧見古母黑沉著一張臉,屋里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古子云霆心下疑惑,面上仍帶著笑,上前一步問道:“母親這是怎么了?臉色這樣難看,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古母沒直接回答,只是拿眼角乜了身旁的嬤嬤一眼。
那嬤嬤手里端著個紅木托盤,上面放著幾串鑰匙、對牌,還有幾個描金的匣子,一看就價值不菲。
“從今兒起,把這些都交給兒媳吧。”古母的聲音四平八穩,聽不出個喜怒。
婉柔愣怔了片刻,她可沒想到婆婆會來這一出,眨了眨眼,試探著問:“母親,您這是何意?”
“你可是這個家的女王大人,三弟還是單身狗一枚,兒媳剛進門,哪能這時就執掌中饋?”婉柔話說得客氣,心里卻跟明鏡似的,這事兒不簡單。
古子云霆也覺得蹊蹺,連忙開口:“母親,您有什么話就直說,別讓我們猜來猜去的。就算是我們小輩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對,您也得點明了,我們才好改不是?”
古母冷冷地掃了婉柔一眼,話里帶了幾分敲打:“我聽說,兒媳把你房里伺候的丫頭打發到后廚去了?”
“是。”婉柔簡短地應了一個字,垂著眼眸,讓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我房里的人,可都是我一個一個挑出來的,個頂個的伶俐。”古母的語氣里帶上了幾分不滿,“原想著,她們能好好伺候你,也算是我這個做婆婆的一片心意。沒成想,兒媳竟這樣不給面子。”
這話就有些重了。
屋里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下人們都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
古母頓了頓,又冷哼一聲,接著說道:“罷了罷了,我也老了,管不動這些事了!既然兒媳這么有本事,那以后這府里的事,就都交給你了。我正好可以摸魚。”
說完,古母的眼神示意嬤嬤將紅木托盤遞給婉柔。
“是,兒媳遵命。”婉柔欠了欠身,應得干脆利落。
這下輪到古母愣住了,她原本準備了一大堆敲打的話,這會兒全沒了用武之地。
古子云霆也有些意外,但見婉柔接了話,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得輕咳一聲,試圖緩和氣氛:“那個……婉柔啊,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婉柔這才抬起頭,緩緩開口道:“回夫君,我安排人去廚房幫忙了,是因為她犯了錯。”
“她一個貼身伺候的丫鬟,能犯什么大錯?”古母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道。
“今兒早上,她誤了時辰,沒能及時叫我起身,以至于我給母親請安都遲了。”婉柔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古母聽了,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這也不是什么大事,誰還沒個疏忽的時候?”
她頓了頓,語氣越發尖酸刻薄:“平日里瞧著挺懂規矩的,怎么今兒就這么斤斤計較了?難不成,平日里的賢良淑德都是裝出來的,就是為了給我這個老婆子添堵?”
“母親,您誤會了,婉柔絕無此意。”古子云霆連忙解釋,可不能讓母親誤會了婉柔。
“我有沒有誤會,自己心里清楚!”古母冷哼一聲,看向婉柔,“有錯罰我是應該的,可我的人,還輪不到你來處置!”
婉柔也不生氣,只是微微側過身,對古母身邊的嬤嬤說道:“嬤嬤,我想和母親單獨說幾句話,您看……”
那嬤嬤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古母。
“怎么?現在連我身邊的人,你都要支使了?”古母的語氣里帶著幾分嘲諷。
婉柔心下嘆了口氣,她本想給婆母留些顏面,看來是自己多慮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