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句扎心的實話,在古母眼里,恐怕還覺得這兒媳配不上她家呢。
她撇了撇嘴,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紫蓮不再糾結此事,換了個話題岔開:“算了,陳年舊事不提也罷。”
她見不得婉柔愁眉苦臉,便安慰道:
“你也別總為了聘禮的事煩心了,反正就這么一次,忍忍就過去了。你家相公好歹在朝為官,沈家一族還指望他撐門面,怎么說也是你們夫妻更重要些。”
“至于你小叔,”紫蓮頓了頓,“他沒什么本事,當娘的偏疼些也算常情。”
婉柔撇了撇嘴,心道:這哪里是“常情”,分明是偏心偏到家了!
話雖如此,可類似的事情,往后當真能避免?
有了一回便有第二回,沈家婆婆對兩個兒媳的態度已然涇渭分明,難保日后不會再出什么亂子。
婉柔只覺心頭沉甸甸的,像壓了塊巨石。
“母親,您怎的來了?”
褚母突然到訪,紫蓮連忙迎上前去,臉上笑意盈盈,婉柔也跟著起身,略顯拘謹地立在一旁。
褚母將手中的食盒往桌上一放:
“燉了些滋補的湯水,給你送來。”
紫蓮接過食盒,嗔怪道:
“您這是做什么?等我晚上回去再喝也是一樣的,何苦大老遠跑這一遭,多累得慌。”
褚母嗔了她一眼,
“傻丫頭,還跟娘親客氣上了。這湯就是要趁熱喝才最滋補,放涼了再熱,味道就差遠了。”
褚母笑瞇瞇地看向婉柔,眼神中透著慈愛:
“小四也來了呢,正好,你們閨蜜二人一同品嘗。”
褚母邊說邊打開食盒,從里頭取出兩個精致的白瓷小碗,盛好湯后,分別遞給紫蓮和婉柔。
“你們姐妹倆說說話兒,我這老婆子就不打擾了。家里還有些事,我得回去忙活。”
紫蓮本想留母親一同喝湯,可見她確實有事,便也不再勉強:
“母親慢走,晚上我回去看您。”
“好,好。”褚母連聲應著,轉身出了門。
褚母一走,婉柔就再也忍不住,艷羨地看向自家姐姐,語氣中帶著一絲酸澀:
“從古至今,都是兒媳孝敬婆婆,哪有婆婆照料兒媳的?三姐你可真是走了運,遇上這么個好婆婆。”
紫蓮抿嘴一笑,帶著幾分小得意:
“那你怎不說你妹夫我才貌雙全、人中騏驥呢?難不成還不許我撞上個好婆婆?”
她微微挑眉,
“若非如此,這日子還有什么過頭?”
斗轉星移,兩個月的光陰轉瞬即逝。
清漪的肚子,已是再也遮掩不住,高高隆起,仿佛一個熟透了的大西瓜。
她在城郊一處道觀后山尋了處僻靜小院,平日里鮮少出門,只安心養胎。
悅近來無事,便索性搬來此處陪伴妹妹,也好打發這漫漫長日。
她閑來無事時,便琢磨著如何掙些銀錢,可腦子里卻是一片空白。
或許真如霍辰所:干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
這般久了,她竟是一點頭緒也無。
“這才幾日不見,這肚子又大了不少。”
紫蓮前來探望,一進門便直勾勾地盯著清漪的肚子,眉頭緊鎖。
“我說小妹啊,你可不能再這般胡吃海塞了。雖說懷了身子是要進補,可若是補過了頭,胎兒過大,到時候可有你苦頭吃的。”
她語重心長地勸道。
清漪聞,撅起了嘴,一臉委屈,她輕輕搖頭:
“我真沒多吃,不信你問二姐便是。”
她說著,伸出纖纖玉指,輕輕戳了戳自己那高聳的肚皮:
“可這肚子,就跟充了氣兒似的,一個勁兒地瘋長,我能有什么法子?”
紫蓮上前幾步,仔細端詳著清漪的肚子:
“瞧瞧,這完全看不出懷胎五月的樣子?瞧著倒像是足足有六個月大了。長此以往,生產之時怕是要遭大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