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想過我兒的感受?”
古母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丟下一記冷眼,那眼神,像刀子一樣,刮得婉柔心里生疼,幾乎喘不過氣:
“行了,選妾的事兒你也別管了,我這老婆子親自來張羅。你呢,只管養好身子,把納妾的禮數備好就行,別的不用你操心。”
“還有,你那三姐,”古母提起紫蓮,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喜,“一看就是個精明過頭的,心眼太多。她呀,教不了你什么好,往后少跟她來往,省得帶壞了你。”
“我姐她不是……”婉柔急于為紫蓮辯解。
“我乏了,你回吧。”古母卻絲毫不給她機會,直接下了逐客令,態度強硬。
婉柔只得起身告退,可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屋里人的抱怨聲,如針扎般刺入她的耳中:
“還說什么名門閨秀,我看就是個小家子氣的,徒有虛名。成天裝出一副溫良賢淑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給誰看,還真以為我老婆子老糊涂了。”
“這種兩面三刀的綠茶,也就我那傻兒子被她迷了心竅,當個寶似的。”
婉柔再也忍不住,腳下步子加快,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古母的院子。
她咬緊櫻唇,那力道,幾乎要把嘴唇咬出血來。
她只覺得,心頭的苦澀,比那黃連還甚,一陣陣地往上翻涌。
無子的痛,婆母的責難,像兩座大山一樣壓在她的心頭。
在這偌大的司府府,她竟找不到一個可以傾訴的人。
“我兒這般優秀,人品才貌都是一等一,年紀輕輕就官至五品,仕途也順風順水,想娶個官家小姐還不是手到擒來?真是笑話!”
古子云霆得了太子賞識,官運亨通,古母的眼界也水漲船高,便將目光投向了那些小官家的庶女,覺得只有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自己的兒子。
“我定要挑一個模樣俊俏、知書達理的,最好還能有些才藝,這可是關系到我沈家未來的大事,馬虎不得!”
古母在心里盤算著,她要為兒子選一個完美的妾室,為沈家綿延子嗣,開枝散葉。
――清嵐
“喲,這不是陳大爺嗎?真是稀客呀!您這大忙人,怎么有空回來了?”
女人聲音嬌媚,像抹了蜜糖,甜得發膩。
她扭著水蛇般的腰肢,款款而來,高聳的胸脯隨著步伐顫動,每一步都搖曳生姿,風情萬種。
褚戎獨自坐在桌前,桌上擺著幾碟小菜,一壺濁酒。他回鄉是為了赴老友的酒宴,可左等右等,朋友卻遲遲未到。
方映雪將一壇酒“砰”地放到桌上,那動靜,嚇了褚戎一跳,也打斷了他的思緒。
她笑吟吟地說:“這酒,是我方映雪的一點心意,就當給陳大爺您接風洗塵了。”
說著,她自顧自地坐下,與褚戎面對面。她單手支著香腮,目不轉睛地盯著褚戎上下打量,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幾個娃了?”褚戎端起酒碗,自顧自的喝水,并不理會她的問題。
“讓我想想啊,”方映雪來了興致,笑得更歡了,她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劃著,“一個?兩個?還是……一個都沒有?”
她突然湊近褚戎,幾乎要貼到他的臉上,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瞧你這樣,也不像個當爹的,八成是還沒開葷吧?”
褚戎還是沒理她,只是默默地喝酒。
過了一會兒,幾個兄弟陸續到了,帶來了酒樓的香氣和熱鬧。一群男人,圍坐一起,推杯換盞,氣氛熱烈。
褚戎帶來的那幾壇京城佳釀被兄弟們一掃而空,有幾個喝大了,直接在桌上劃起了拳。
還是清嵐的空氣清新,清嵐的烈酒夠勁!
比起京城那些規矩禮數,褚戎更喜歡這兒的粗獷和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