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出來逛逛。”
欒氏說著話上下打量著薛嘉,“你怎么也在這里?不是說身子不好,怎么不多睡會?”
薛嘉面上平靜,“跟您一樣,夜里沒睡好,想著出來透透氣。您接著逛,我身子還有些乏,先回房了。”她說著,微微屈膝,從欒氏身旁側身走過。衣擺生風,帶起一陣淡淡的香氣。
欒氏蹙眉,總覺得事情不大對勁,薛嘉身上的香味有點陌生。
她就在花園里等著,等戚少亭穿了官服出來,她上前拉著戚少亭,手指往春和院的方向指了指,壓低聲音道:“你媳婦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們?方才天不亮我在花園撞見她,身上還帶著股奇怪的香味,她不是說身子不適嗎?怎么反倒早起逛花園?”
戚少亭心里“咯噔”一下,臉上卻瞬間沉了下來,低聲呵斥:“哪有什么事?母親您就是想多了!她身子不適是真,許是夜里悶得慌,早起透透氣罷了。您就別添亂了,我還得去衙門點卯!”
他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憋得厲害,本已走出幾步,又猛地轉身,快步折回春和院,推開房門時,薛嘉正側躺著,似是睡著了。
戚少亭心頭的火氣瞬間竄上來,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往里一推,冷聲道:“你就不能遮掩遮掩?天快亮了才回來,當誰是傻子?早晚得露出行跡來!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薛嘉被他推得撞在床板上,手肘傳來一陣鈍痛。
她緩緩坐起身,垂下眼眸,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低低道:“不是夫君要我去的嗎?既嫌丟人,當初我要死,你怎么不讓?”
她看著戚少亭瞬間僵硬的臉色,心里冷笑——是他親手把她送進宮的,如今倒嫌她丟人,真是可笑至極。
想著靠獻妻求榮,如今沒有升官,這就惱羞成怒了。
戚少亭被她的話噎住,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只覺得自己要被憋死了,卻不能對薛嘉發火,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薛嘉,一直到隔壁的棠姐兒發出聲音,似乎是醒了,戚少亭才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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