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顧不得了,轉頭對匆匆進來的司春說:“你現在就去張公公府上,跟門房說清楚,若是張公公從西山回來了,讓他務必來戚府一趟,就說棠姐兒病危,求他幫忙!”
司春應聲就往外跑,薛嘉又想起苗菁,忙又叫住一個春梅:“你去元寶胡同苗三爺家,遞個話給苗府的人,就說我有急事相求,若苗三爺回府了,請派個人回話!”
春梅也急匆匆地去了,薛嘉低頭看著懷里熟睡卻面色蒼白的女兒,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強忍著沒掉下來。
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若是請來的大夫沒用,若是張鴻寶和苗菁都趕不及,她就去太醫署門口跪著求診,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棠姐兒的命!
司雨匆匆趕回來,身后跟著三位身著長衫的大夫,其中一位須發半白的,正是京中有名的小兒科大夫李仁安。
三人臉上都圍著布巾,站著棠姐兒的床榻,眉頭都擰成了疙瘩。
李仁安指尖搭在棠姐兒細弱的腕上,許久才松開,語氣遲疑:“疹子細密泛紅,燒退才出,瞧著像水痘,可這疹形又比尋常水痘更密些,實在不敢斷定是不是天花”
另一位年輕些的大夫也附和:“是啊,這兩種病癥前期太像了,若是錯把天花當水痘治,耽誤了時辰,后果不堪設想;可若是錯把水痘當天花,用了猛藥,孩子身子也受不住。”
薛嘉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顫抖:“三位大夫再仔細看看,有沒有別的法子分辨?孩子已經燒了這么久,實在禁不起折騰了!”
可三位大夫還是搖著頭,始終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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