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周鶴年所說,到了傍晚,棠姐兒身上就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水皰,從臉頰蔓延到四肢,連小腳上都有。
她癢得厲害,小身子在床榻上扭來扭去,小手不停往身上抓,哭得撕心裂肺:“娘!癢!好癢!我要抓!”
薛嘉坐在床邊,把棠姐兒的小手緊緊攥在自己手里,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掉,卻還強裝溫柔哄著:“棠姐兒乖,不能抓,抓了會留疤,就不漂亮了。娘一會給你泡浴,泡了就不癢了,好不好?”
女兒每哭一聲,都像刀子扎在她心上。薛嘉一夜沒合眼,始終守著棠姐兒,只覺得女兒受的這些苦,比她自己遭再多罪都要難受百倍。
兩天后,棠姐兒身上的水皰終于開始結痂,癢意輕了許多,也能坐在床上小口吃些清粥小菜了。
薛嘉守了女兒近十日,幾乎沒合過一個整覺,此刻見孩子好轉,她才敢癱倒在隔壁的床榻上,渾身骨頭像散了架,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只長長吐出一口氣,眼底的擔憂終于淡了些。
就在她昏昏欲睡時,司春輕手輕腳走了進來,壓低聲音道:“奶奶,外頭都在傳說是皇上在西山春狩的時候,肅國公府的二姑娘為了救駕受傷了,皇上親自把她送回營帳。現在京城里都在傳,說二姑娘怕是要被選進宮了。”
薛嘉想起在西山時,姜玄抱著她時的灼熱、櫻花樹下說要教她騎馬的溫柔、夜里失控的癡纏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嗤,他做這些,像是喜歡她一樣,其實不過是貪戀她的身子罷了。這不很快就要佳人在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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