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三弟”
郭曉蕓哽咽著,伸手輕輕摸了摸苗菁的頭,動作自然得像從前無數次那樣,“你太苦了,真的太苦了我心里難受得慌”
苗菁也回憶起當年——小時候他總跟在郭曉蕓身后,她做了桂花糕,總會先給他留一塊;長大一點后,他熬夜苦讀失眠,她特意去后山采了安神的草藥,縫成香囊送他;有街坊說他“男娃女相,難成棟梁”,也是她出反駁,說“我家三弟是要做探花的,當然要長得好看”
“曉蕓姐”苗菁的聲音突然崩了,帶著濃重的鼻音,眼淚毫無預兆地掉了下來。
不知是他主動撲過去,還是郭曉蕓伸手攬住了他,總之他的頭埋進了郭曉蕓的懷里,雙手下意識地環住了她的腰,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肩膀一抽一抽地抽泣起來。
郭曉蕓僵了一下,能清晰地感覺到懷中人高大的身軀在顫抖,毛茸茸的腦袋就擱在她的腿上。
她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這樣的姿勢不妥,可看著他這副卸下所有防備的脆弱模樣,想起他十四歲就背負的一切,怎么也狠不下心推開。
她只好輕輕抬起手,順著他的后背慢慢撫摸,像小時候哄受了委屈的他那樣,聲音溫柔得近乎嘆息:“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苗菁的嗚咽聲裹著濃重的鼻音,埋在郭曉蕓懷里的頭輕輕蹭了蹭,像只受驚后尋到歸處的幼獸,聲音里滿是祈求:“曉蕓姐,你別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騙你這世上我就只剩你一個親人了。我怕我說了身份,你會怕我、會嫌棄我,會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