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玄聽得認真,待她說完,忍不住笑了,伸手將她重新攬進懷里,下巴抵著她的發頂:“果然是家學淵源。你做起生意來,條理分明,手段利落,比之男子也不遑多讓。”
薛嘉被他夸得心頭一甜,微微抬起下巴,得意地挑了挑眉:“皇上這話說得不對——不是女子不如男子,只是從前女子大多被困在內宅,沒機會接觸這些罷了。若真給了機會,女子未必做不好。”
姜玄聞點頭,輕輕摩挲著她的脊背,低聲說道:“你說得極是。女子并非不如男,只是缺了施展的舞臺。就說皇姐,她名下有一間‘醉云軒’酒莊,專做南北酒水貿易,如今跟韃靼的酒水生意做得風生水起,賺得盆滿缽滿。可見只要給了女子機會,一樣能闖出自己的天地。”
薛嘉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暉善長公主性情張揚,權勢頗盛,她一直好奇姜玄對這位皇姐為何格外容忍。
“皇上與長公主的感情,倒是不錯。”她試探著問道。
姜玄笑了笑道:“算不上多好。朕幼年時一直在冷宮,與兄弟姐妹幾乎沒有相處的機會,連見一面都難。有一年秋,天干物燥,冷宮不知怎么起了大火,我和母妃被困住。當時皇姐跟貴妃娘娘吵架,賭氣跑到了冷宮附近的花園里,貴妃娘娘以為她在火場里,便命人全力救火,我和母妃也因此獲救。算起來,皇姐是不經意間救了朕一命。”
這是薛嘉第一次聽聞其中緣由。原來姜玄對暉善的縱容,竟只是因為年少時的一點恩惠。
她總覺得以暉善的野心,絕不止于“行事張揚”,這里頭或許還有更深的牽扯,可她與姜玄之間,終究不是能交心的地步,他肯把這般私密的往事說與她聽,已是難得,她便不再多問,只輕輕“嗯”了一聲。
兩人又溫存了片刻,姜玄揚聲叫了千茉進來,吩咐道:“把人叫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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