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神,然后取而代之。
這個隱藏在天啟教團狂熱信仰之下的、堪稱大逆不道的終極陰謀,讓整個旗艦艦橋,陷入了一片死寂。
這已經不是背叛了,這是最徹底的、以整個宇宙為棋盤的驚天豪賭。
“瘋子,真他娘的是一群不折不扣的瘋子!”工匠君主在看完了情報后,都忍不住連連咋舌,“主宰雖然不是什么好東西,但這幫家伙,想的卻是成為下一個‘主宰’。他們比主宰更危險,因為他們還保留著‘人性’的貪婪與欲望。”
秦磊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這個情報,讓他瞬間明白了許多事情。
為什么“書記官”在發現冷月是“使徒候選人”后,會那般欣喜若狂。為什么天啟教團內部,似乎也存在著不同的派系。
原來,在“迎接神罰”的表象之下,涌動著的是“取而代之”的野心暗流。
“我們不能再被動地逃亡了。”秦磊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斷力,“每一次,我們都是在被動地接招,疲于奔命。從現在開始,我們要變被動為主動。”
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后,落在星圖上一個被標記為最高機密的坐標點上。
“我們要主動出擊,目標,直指天啟教團的‘圣山’——也就是‘書記官’和整個‘使徒’計劃的大本營!”
秦磊的決定,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這太冒險了!”希爾凡君主凱瑞爾,在通訊中提出了反對意見,他的聲音充滿了理性的擔憂,“我們剛剛經歷了一場慘烈的突圍,艦隊損失慘重,人員也疲憊不堪。更何況,現在整個宇宙的法則都在排斥我們。在這種狀態下,去主動攻擊敵人的核心總部,無異于以卵擊石。我認為,我們應該先找個地方休整,積蓄力量,再從長計議。”
凱瑞爾的話,代表了在場大多數人的想法。這并非怯懦,而是最穩妥、最理智的選擇。
一時間,團隊內部,出現了明顯的分歧。
支持凱瑞爾的,認為應該穩固后方,步步為營。而支持秦磊的,則認為必須兵行險著,打亂敵人的節奏。
就在眾人爭論不休之際,秦磊開口了。
“長老,您說的沒錯,穩妥,是生存下去的最好方式。”他先是肯定了凱瑞爾的觀點,隨即話鋒一轉,“但是,我們現在面對的,是一個不講道理的宇宙。‘觀察者協議’已經啟動,對我們來說,已經不存在‘安全’的后方了。我們躲到任何地方,‘霉運’都會如影隨形。拖得越久,我們的處境只會越艱難。”
他伸出手指,點在了“圣山”的坐標上。
“我們現在最大的優勢,是什么?是情報!是敵人還不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終極秘密!更是他們想不到,我們這支在他們看來已經窮途末路的‘喪家之犬’,敢于,也有能力,直接咬向他們的咽喉!”
他的聲音,充滿了強大的自信與感染力,“我們必須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在他們完成‘使徒’的最終轉化之前,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插進他們的心臟!這,才是我們唯一的生路!”
一番話,說得眾人熱血沸騰,連凱瑞爾也陷入了沉思。
最終,他長嘆一口氣,對著秦磊微微頷首:“你說的對。或許,希爾凡的過于理性,有時也會成為一種束縛。從現在起,聯合艦隊的所有指揮權,都交給你。”
在統一了意見之后,一個堪稱瘋狂的作戰計劃,在敵軍的旗艦艦橋上,被迅速制定了出來。
“直接攻擊,肯定不行。‘圣山’的防御體系,是我曾經一個不成器的弟-->>子造的,那家伙青出于藍,正面硬攻,就算是我也得脫層皮。”工匠君主說道。
“所以,我們要換一種方式進去。”秦磊的嘴角,勾起一絲狡黠的笑容,“我們,要‘被俘’。”
他提出了一個大膽到極致的計劃:
由工匠君主出手,將他們這支小規模的突擊艦隊,進行深度偽裝,偽裝成一支被“觀察者協議”的“霉運”攻擊得七零八落、失去了大部分戰斗力的星際運輸隊。
然后,他們將主動暴露在“圣山”的巡邏范圍之內,“意外”地被敵人的巡邏隊所“俘虜”。
以俘虜的身份,被“押送”進防御最森嚴的“圣山”,從而實現最完美的滲透。
“這個計劃……很瘋狂。”蘇煙聽完,都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但可行。”冷月卻簡意賅地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她那雙異色的眼眸,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她緩緩開口,說出了一句讓眾人感到意外的話:“我剛才,看到了與‘圣山’相關的,一條非常清晰的‘命運之線’。”
“哦?看到了什么?”秦磊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