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算成功率……低于1%。”零發出了警告，“失敗的后果是，突擊艦和所有成員將在兩個現實的疊加沖突中，被法則之力撕成基本粒子。”

“1%，足夠了。”秦磊的語氣不容置疑。

行動計劃立刻敲定。一艘經過改裝的、最小型的“蜂鳥”級突擊艦被推入盤古號的機庫。秦磊、蘇煙、冷月、凱瑞爾、葉凡，以及十名龍牙特戰隊的精英戰士，登上了這艘決定宇宙命運的小船。

出發前的最后一刻，秦磊拉住了蘇煙的手。

空氣中彌漫著大戰將至的肅殺，周圍是戰士們檢查裝備的咔噠聲。但在此刻，秦磊的眼中只有她。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東西，那是一枚小小的戒指。戒指并非由金銀打造，而是用一截翠綠欲滴的、仿佛還帶著晨露的嫩芽編織而成。那是世界樹的嫩芽，蘊含著最純粹的生命本源。

秦磊執起蘇煙的手，將這枚綠色的戒指，輕輕戴在了她白皙的無名指上。

戒指觸碰到她皮膚的瞬間，仿佛活了過來，翠綠的光芒一閃而逝，與蘇煙的生命氣息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它連接著你的生命律令，也連接著我的神魂。”秦磊深深地凝望著她，聲音溫柔而堅定，“如果有一天，它枯萎了，就忘了我，帶著大家……活下去。”

蘇煙的眼眶瞬間紅了，她反手緊緊握住秦磊的手，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肉里。

“如果它還綠著呢？”她聲音顫抖地問。

“如果它還綠著，”秦磊俯身，在她額頭印下一個輕柔的吻，“就等我回來。”

不遠處，葉凡正被工匠君主拉到角落里，神秘兮兮地塞過來一個東西。那東西看起來就像一個老舊的紅白機游戲手柄，上面布滿了各種顏色和形狀的古怪按鈕，連方向鍵都是歪的。

“這是我畢生的心血——‘薛定諤的bug制造器’！”工匠君主壓低聲音，表情無比嚴肅，“這玩意兒連接著宇宙底層的代碼邏輯。遇到你們完全解決不了的邏輯性問題，比如什么必死的迷宮、無解的悖論時，你就瞎按！隨便按！”

“啊？這靠譜嗎？”葉凡拿著這個玩具般的手柄，一臉懵逼。

“當然不靠譜！”工匠君主瞪眼道，“它可能會制造一個讓敵人系統崩潰的bug，也可能直接引爆我們腳下的這艘船！所以叫‘薛定諤’！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用！用了……就聽天由命吧！”

葉凡看著手里的“定時炸彈”，欲哭無淚。

一切準備就緒。

秦磊站在“蜂鳥”突擊艦的艦橋中央，閉上了雙眼。他的神魂之力如海嘯般涌出，籠罩了整艘突擊艦。

“零，開始定義坐標！”

“坐標已定義！”

“法則重構，開始！”

嗡——

整艘突擊艦連同里面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陣靈魂被剝離般的恐怖撕扯感。眼前的景象化作了無數扭曲的光影和數據流。他們仿佛被扔進了一臺宇宙級的洗衣機，在“這里”和“那里”的夾縫中被瘋狂攪動。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秒，也許是一個世紀。

撕扯感戛然而止。

“蜂鳥”號突擊艦猛地一震，所有的燈光重新亮起。

“我們……成功了？”一名龍牙隊員顫聲問道。

舷窗外，不再是璀璨的星空。而是一個巨大、空曠、純白無瑕的機庫。墻壁、地板、天花板都散發著柔和的白光，看不到一絲縫隙，仿佛是用一整塊巨大的白色玉石雕琢而成。這里空無一物，沒有敵軍，沒有陷阱，安靜得可怕。

他們真的成功了，實現了這次理論上不可能的“概念傳送”。

眾人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

“滴。”

一聲清脆的、如同水滴落地的輕響，從他們腳下的地板傳來。

緊接著，在機庫正前方的純白墻壁上，一道道紅色的光芒浮現，迅速組合成了一排巨大的數字。

6000

一個巨大的紅色倒計時，開始無情地跳動。

5959

5958

……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