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社長是個左撇子。

如果一個人是右撇子，那么他的手表一般戴在左手；如果一個人是左撇子，那么他的手表一般戴在右手。

正如檢控官所說的，這個不是絕對，可能有些人比較怪癖故意反著來。

可事發當日中村社長參加了一個簽約會。

這是一個正式的場合，是一個需要動手簽名寫字的場合，試問有誰會把手表戴在自己拿筆的那只手呢。

“法官大人，我已經和當天參加簽約會的人核實過，中村社長當時手表的確戴在了右手上。”楊光提供了證詞，這些都是在公審前準備好的。

“阿諾，這就奇怪了，一個人在簽約會的時候手表還好好地戴在了右手上，可為何到了狗場的時候卻戴在了左手？”

現場眾人竊竊私語。

檢控官站起來道：“法官大人，這與本案并沒有實際影響。”

法官點點頭，表示支持檢控官的意見，隨后詢問楊光：“辯護律師，你是想說明什么嗎？”

“沒有。”楊光十分干脆地回答。

……

……

接下來是詢問其他重要人員的環節。

輪到了中村社長站在庭中央。

中村夫人是四位貴婦里最年輕的一位，中村社長也只是癡長她7歲而已。身材勻稱健康，皮膚光亮沒有褶皺，擁有成功人士那自信和沉穩的氣質。

“中村先生，請問事發當天你到狗場后看到了什么？”檢控官率先開始提問。

“我看到，我的妻子正在與服部拉拉扯扯。”

“你的意思是，他們之間有肢體接觸？”

中村社長沉重地點點頭，那表情顯然很難看：“我看到，她們摟抱在了一起，服部那家伙試圖去親吻我的妻子！”

眾人嘩然，這個畫面靠著想象都感到很綠。

“法官大人，中村社長的話有現場幾位傭人可以作證。”檢控官提交給法官的資料里有來自狗場傭人的證詞，里面證明當時服部管家確實與中村夫人存在曖昧行為。

“所以，你上前與服部理論，可對方卻蠻橫地將你推開，并導致你手腕受傷和手表損壞？”

“是的。”

“服部先生說他是為了阻止高加索犬對你的襲擊才推開你，你同意這個說法嗎？”

“不同意，當時那只狗根本沒有動。他就是沖著我來的！”

……

……

楊光上場。

“中村先生，請形容一下當時你看到服部先生和你妻子在一起時的心情？”

“憤怒，十分憤怒！”

“阿諾，你是否有想打人的沖動？”

中村社長警惕地回答：“我是很想教訓他，但我沒有！”

“好的，中村先生，請問你有多高？”

“1米80。”

“請問你有多重？”

中村社長皺著眉頭，還是回答：“75千克。”

楊光取出了一份資料，呈給法官：“這是我對中村社長日常生活的一個簡單調查，因為是高爾夫俱樂部的社長，中村社長十分看重身體鍛煉。每一周里，會安排至少三天的健身鍛煉或戶外運動。”

楊光又取出另一份資料道：“這是我對中村社長俱樂部員工的一份問卷調查，詢問的50人里，均認為自己的老板是一個運動健將，對自己老板的身體素質充滿了贊賞。”

楊光轉頭詢問服部管家：“服部先生，請問你的身高體重是多少？”

“身高1米73，體重68千克。”

楊光面向眾人詢問：“諸位，你們有多少人相信，一位63歲老人，在身高體重都不占優的情況下輕易推倒了一位40出頭的運動健將？”

“還是在這位中村社長暴怒且有打人沖動的情況下。”

眾人搖頭，議論紛紛。

一位老人將一個有防備的強壯中年人推倒，這聽起來就很荒謬。眾人的目光不斷在中村社長和服部管家之間徘徊，無論如何他們也不敢相信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