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爺,留步。”“二位官爺,有何吩咐?”“沒什么,我們就想跟您聊聊。”“聊什么?”“就是關于您兒子的事情?”“其實也不是我兒子,是夫人的兒子,但是也是我看著長大的,這孩子還算不錯,對我也尊敬,我只是覺得管家怎么會殺他呢,無冤無仇的。”“有沒有可能,你最有動機殺他?”“我?為什么是我?”“綠帽子啊,對方還蹬鼻子上臉。”“那不重要,我本就是半個贅婿,也不算多難看,這家里都是夫人的東西。”“那你覺得誰會殺他?”“我哪里知道這個,他也沒有得罪誰啊,一想到這孩子的生日就是這幾天,還挺傷心的。”工坊里的梔子花開的正香,天氣也快要熱起來了,我和宋哥也沒問出什么,就離開了。
住在府衙里的大人的叔母跟衙役說,他們的小狗死了,死在她屋子里。等我們到的時候,小狗口鼻都是血,“江仵作啊,這真不是我殺的,我信佛的,絕不能殺生的。”“夫人你先別急,我來看看,這好像是中毒了。”等我驗完,發現是劇毒,狗死之前吃了一塊綠豆餅,“這綠豆餅哪來的?”“一個小廝送來的,說是我家老爺送的。”“什么?你家老爺送的?”“是的。”
大人回來我們就把這件事給上報了,大人讓衙役去請他叔父,哪知道他叔父早就去外地進貨了,那天來府衙之后就出門了,家里人都可作證。
“這件事好奇怪啊,到底是誰啊?”“那小廝只說是你叔父派他來的,那么你叔母認識他嗎?”“說是沒見過,以為是家里新來的。”“那就不能說明是你叔父找的人。”“你好像很支持我叔母,是不是有點偏頗?”“那你意思是你叔母自己下毒的?”“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撒謊的到底是誰呢?”“誰都可能撒謊,等你叔父回來吧。”
等大人的叔父回來,大人設宴,名義上是讓他和叔母和好如初,但是實際上是閑聊。“叔父,我們知道你很傷心,剛認的孩子死于非命,這件事對你打擊很大,但是在這件事上,你對叔母的態度實在是太差了,你們畢竟一起過了半輩子了。”“我也不想啊,可是一想到那位舊人,曾經為了生這個孩子,在寒冬臘月里差點送命,她說她生這個孩子的時候疼了三天,撕心裂肺的喊,冬天都汗濕了很多棉被,我實在是聽著痛心,終究還是對不住她。”大人趕忙安慰他,然后他叔父把那杯酒一飲而盡,“我實在是對不起夫人,”他抬頭看了一眼大人叔母,“我知道我過分,可是我沒辦法啊,總感覺虧欠。”
他們繼續在聊,“等一下,大人,您的叔父說,那孩子出生的時候寒冬臘月,產婦疼了三天,被子都濕透了?”“是啊,生孩子都很痛苦的。”“可是大人,那位老爺說,那孩子是這幾天的生辰,這可不是寒冬臘月啊。”“那個死者的身份文書呢,你去找來我看看。”等我翻到驗尸記錄里的生辰,我愣住了。“果然是這幾天,看來不是寒冬臘月啊。”
大人又去找了他叔父,拿著那死者的身份文書,“叔父,你看仵作給的記錄,他就是這時候的生辰,根本不是寒冬臘月啊,這中間隔著幾個月呢,這件事你核實過沒有?”“什么?不是寒冬臘月的出生的,你確定嗎?”“不僅是身份文書上不是,他那個名義上父親,也說的是最近的日子,并不是寒冬臘月。”“她騙我,她居然騙我,這根本不是我的孩子,她到底居心何在。”雖然大人的叔父很生氣,也偷偷看了一眼他叔母,但是叔母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這是和離書,你簽字畫押,我們就沒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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