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退婚,根本不是蕭景琰嫌她無趣、嫌她出身不如從前。
而是她親爹主動牽的線,一手促成的交易。
他把她當貨物一樣賣了,還生怕她不肯配合,特意安排蕭家演了一出“悔婚羞辱”,讓她在眾人面前顏面盡失,徹底斷了反抗念頭。
“呵。”她低笑一聲,聲音輕得像風吹過枯葉。
可那笑聲里,沒有一絲溫度。
她將證據收進袖中暗袋,轉身走到銅鏡前。
鏡中女子臉色蒼白,眼底卻泛著淡淡的金光。她看著自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你哭著求他時,他在數銀票。”她低聲說,“你自盡那夜,他在簽契書。你說這算什么?父愛如山?還是親情價更高?”
她扯了扯嘴角,從枕下摸出一把薄刃匕首。
刀身烏黑,只在近柄處刻著一個“楚”字——母親的遺物。
她輕輕撫過刀鋒,冰涼的金屬映出她微微上揚的唇角。
“既然你選了錢,那就拿命來還。”
話音落,匕首“唰”地插入腰帶,動作干脆利落。
她走回書案,提筆研墨,寫下一行字:
“城西莊子賬目異常,疑似有人虛報損耗,懇請父親明日詳查。”
字跡恭順,語氣謙卑,一看就是乖女兒的匯報。
可只有她知道,這紙條才是真正的刀。
她在等。
等姜承嗣看完這份“忠心耿耿”的報告,得意洋洋地踏上那輛通往城西的馬車。
等他走進那個早已布好局的陷阱。
等他跪在地上,親眼看著自己親手簽過的契約,一張張被燒成灰。
她坐回椅中,指尖輕敲桌面,節奏平穩。
窗外夜色沉沉,風停了,血也干了。
但她心里,雷聲滾滾。
綠云在外輕敲三下窗欞。
她沒動。
片刻后,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門外。
“小姐?”是綠云的聲音,“老爺那邊……好像快回來了。”
姜昭抬頭,目光落在桌角那張偽造的賬目條上。
墨跡未干,正緩緩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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