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響起，程岳回來復命：“已按您指示，派輕騎暗探東華門外軍械庫，半個時辰后回報。”

“嗯。”姜昭點頭，“記住，別打草驚蛇。我要的是證據，不是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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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明白。”

她靠在繡墩上，閉了會兒眼。血衣還穿在身上，發尾藍光微微閃動，像夜火余燼。

外面天光漸亮，殿內卻依舊陰沉。

不知過了多久，殿外傳來急促腳步。

“報——！”一名親兵沖進來，“東華門外軍械庫確有異動！守衛換崗頻繁，夜間有糧車進出，但登記簿上無記錄！且……屬下在墻根發現一枚箭頭，刻著蝶形印記！”

姜昭睜開眼。

蝶形印記。

又是這個標記。

從刺客令牌到銅錢，再到古槐下的挖坑痕跡，這符號貫穿了母親留下的所有線索。

她緩緩起身，走到殿中央，從懷中取出虎符。

“程岳。”

“在。”

“你帶兩百精兵，埋伏在軍械庫外圍。等他們動手換防時，直接拿下帶隊校尉，我要活口。”

“喏！”

“記住——”她眼神冷下來，“別讓他們看見你穿的是我的旗號。”

程岳一怔，隨即領命而去。

大殿再次空了下來。

姜昭站在龍階前，指尖摩挲著虎符邊緣。

趙四的話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皇后既然敢設局，就一定有后手。而她現在要做的，不是沖進去抓人，而是讓對方先出手。

她低頭看了眼袖口。

銅錢的棱角扎著皮膚，有點疼。

就在這時，風虎突然抬頭，耳朵豎起。

白狐也睜開眼，尾巴輕輕擺了擺。

姜昭沒動。

她知道，有人正從偏殿方向走來。

腳步很輕，像是刻意放慢。

她抬起手，靈鞭垂在身側，鞭梢輕輕點了點地。

門開了。

一個灰袍人站在門口，手里拎著一支斷箭。

姜昭看著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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