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芽信香里畫的“流沙洲”,像鋪了層會呼吸的金毯——洲上的沙子是暖黃色的,踩上去會輕輕下陷,每粒沙都裹著淡淡的土香。最奇的是烤串時,星肉剛烤出點焦邊,就會被流沙“吸”進地里,過會兒又從別處的沙堆里冒出來,表面裹著層細沙,咬下去竟有股“被大地腌過的鮮”。信香角落畫著個舉著串跳腳的小人,旁邊寫著:“沙子會偷串!我烤的星麥串剛要熟,‘嗖’地就沒了,結果在三棵沙棘后面冒出來,還多了點土甜味!”
“這洲……是大地在搶串吃?”老陽對著信香捻了捻手指,仿佛沾到了流沙的金粉,“連土地都饞串香,怕是得給烤爐裝個‘防沙罩’,不然烤十串得丟九串。”
靈貓對著信香里的沙堆刨爪子,虛影里的流沙突然涌起來,像只小手撓了撓它的下巴,逗得它舒服地瞇起眼,尾巴掃得信香“沙沙”響。槐丫看著信香上的土黃色字跡,想起循環界墳冢旁的輪回串,突然覺得:“大地藏串不是偷,是想給串香加點‘土味’,就像奶奶做菜總愛往灶里埋塊紅薯,說接地氣才香。”
味流船駛入流沙洲時,船底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響,像是流沙在輕輕托著船身。洲上的“流沙靈”們都光著腳,褲腿卷到膝蓋,手里舉著“沙烤串”在沙地上奔跑,他們把串埋進沙坑,再插根沙棘枝當標記,過會兒順著標記挖,準能掏出裹著沙殼的熟串,像在和大地玩捉迷藏。
“是‘養土劫’。”一個蹲在沙坑旁的長老說,他剛挖出串裹著沙的“地脈串”,沙殼敲開,里面的星肉泛著油亮的琥珀色,“流沙洲的土地有靈,串香入土是‘認親’,大地會用自己的脈氣養串,養得越久,土香越厚。可現在沙里的脈氣淡了,串埋下去半天,挖出來還是生的。”
他指著阿芽挖串的沙坑:小丫頭正用樹枝戳著沙堆,臉憋得通紅,她埋的串已經過了時辰,挖出來卻只熟了一半,星肉上還沾著沒化的沙粒,急得她直拍沙子:“大地爺爺,給點力嘛!”
“這叫‘沉沙串’。”槐丫走到阿芽身邊,撿起塊溫熱的流沙,和著星麥粉揉成面團,“你得跟沙子說說話,告訴它你想讓串香帶點啥味,大地聽得懂真心。”
她把面團捏成串,埋進沙里,邊埋邊輕聲說:“請借點地脈的暖,讓這串帶著青云宗的野菊香,還有新生域的草香,謝謝啦。”阿芽學著她的樣子,把半熟的串重新埋好,對著沙坑小聲說:“大地爺爺,我想讓串香暖乎乎的,給流沙靈們嘗嘗新生域的甜。”
過了盞茶功夫,槐丫先挖出自己的串——沙殼裂開,里面的串香混著股醇厚的土味,野菊香和草香融得恰到好處,像把萬域的暖都裹進了土里。阿芽跟著挖,她的串竟完全熟了,星肉上的沙粒變成了亮晶晶的結晶,咬下去脆甜可口,土香里帶著股陽光曬過的暖。
“它真的聽懂了!”阿芽舉著串蹦起來,羊角辮上的傳承芽閃著光,“大地爺爺喜歡聽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