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急,做什么?”盛聲晚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
年輕醫生嗤笑一聲:“我看你是黔驢技窮!!!”
白曉微也跟著附和,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譏諷:“戎哥哥好好的,你還想咒他出事不成?盛聲晚,你的心腸真是歹毒”
五分鐘過去,還是無事發生。
除了顧家人,所有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盛聲晚。
白曉微嘴角,剛剛揚起抹得意的弧度。
就在這時,
變故陡生。
“呃——”
一聲極力壓抑的悶哼,從顧北戎喉間溢出。
顧北戎原本蒼白的臉,快速轉為駭人的死灰。
額角青筋,暴起,像條條暴怒的蚯蚓,猙獰地凸起。
他雙手死死抓著輪椅扶手,金屬扶手竟被他硬生生捏得變形。
寒氣。
一股肉眼可見的白霜,順著他的眉梢、發鬢迅速蔓延。
“北戎!”
顧母凄厲尖叫一聲,撲過去。
顧父更是目眥欲裂,撞開椅子。
現場瞬間大亂。
“快!搶救!!!”王醫生臉色大變,手里拿著聽診器就往上沖,“快準備強心針!!!”
專家團亂作一團,有人喊拿氧氣袋,有人喊推車。
白曉微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
她癱坐在椅子上。
看著顧北戎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的樣子,腦子里嗡嗡作響。
怎么會這樣?
那明明是補藥啊!!!
恐懼瞬間吞噬了理智,她猛地跳起來,指著盛聲晚尖叫:“是你!是你害了戎哥哥!”
“肯定是你動了手腳!殺人了!盛聲晚殺人了!”
盛聲晚坐在原位。
任由周圍亂成一鍋粥,哭喊聲、斥責聲、腳步聲、交織。
唯獨她。
那雙眸子,盯著顧北戎身上翻涌的寒毒,閃過可惜。
原本精純的寒毒,被那跟參須,給沾染了些灰氣。
“讓開。”盛聲晚站起身,聲音里透著,讓人心悸的涼意。
她一把推開,正要給顧北戎注,射腎上腺素的王醫生。
“你干什么!”王醫生急紅了眼。
“這一針下去,他必死無疑。”
盛聲晚沒空和他廢話,雙手抓住顧北戎的手臂,“銀針。”
專家團里,一老中醫,眼疾手快的將銀針遞了過來。
盛聲晚快速接過,吩咐旁邊的顧父,“把他衣服脫了。”
顧父還算冷靜,三兩下就將顧北戎的衣服,給扒了個干凈。
盛聲晚素手一番,捏著銀針的手,快速在他周身動了起來。
顧北戎此時,已陷入半昏迷狀態。
劇痛像無數把鈍刀子凌遲著他的骨髓,五臟六腑仿佛被凍結成冰,又被重錘狠狠敲碎。
意識緩緩墜入無盡黑暗中。
就在他以為,這次真的要交代在這里時。
一雙微涼的手,按住了他的肩。
他費力地,掀起眼皮。
模糊中,他好像看到了盛聲晚。
還是那雙平靜無波的眼,像汪深不見底的古井。
在這煉獄中,成了唯一,能讓他安心的存在。
這女人
顧北戎咬著牙,用最后一絲氣力,向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