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臉色慘白,嘴唇哆嗦,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被魏老當眾這一罵,她在醫學圈的名聲,算是毀了一半。
原本指責盛聲晚的乘客,此刻更是羞愧難當,紛紛低下頭不敢吭聲。
就在所有人都在驚嘆、懊悔時。
顧北戎拉起盛聲晚的手,指腹在她掌心輕輕摩挲。
低頭看著她明顯好轉的臉色,聲音低沉沙啞:“累不累?”
盛聲晚抬眸。
或許是體內經脈修護了一些,帶來了久違的舒適感,又或許是男人眼底,溢出來的關心,太過燙人。
她唇角微動,竟不受控制地,勾起。
那一笑。
如萬年冰川上,陡然綻放的一朵雪蓮。
清冷,又絢爛。
顧北戎呼吸驟停。
周圍嘈雜的人聲、火車的轟鳴聲,在這一刻統統消失。
在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這一抹淡笑。
他盯著盛聲晚,眼底墨色翻涌。
盛聲晚被他掌心的溫度,燙得指尖一縮,心頭莫名慌亂。
她下意識想抽回手。
卻被男人反手攥得更緊。
另一邊,王芳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中,灰溜溜地退回了自己的鋪位。
她死死攥著衣角,眼里的恨意愈發濃烈。
這時,那名病人的妻子,從懷里掏出一疊皺巴巴的錢票,就要往盛聲晚手里塞。
“神醫,這是我們兩口子所有的積蓄,雖然不多,但您一定要收下!!!”
盛聲晚掃了一眼那疊錢,搖了搖頭:“錢,我不需要。”
她的目光,越過錢票,落在了,男人脖子上掛著的黑木牌。
那木牌看似普通,甚至有些破舊。
但在盛聲晚的透視中,它正散發著一股幽藍的氣息。
那氣息,與顧北戎體內的寒毒,同出一脈。
“不介意的話,這塊木牌,給我吧。”
男人一愣,隨即毫不猶豫地摘下來,雙手奉上:“給您這是我在山里撿的,不值錢!!!”
盛聲晚接過木牌,指尖觸碰的瞬間,一股涼意順著經脈游走。
魏長青見狀,也走上前,鄭重地道。
“小友,到了湘江,務必賞光讓老朽請頓飯。”
“老朽有太多醫學上的困惑,想請教一二。”
他身后的青年杜仲,此刻也沒了之前的傲氣,看著盛聲晚的眼神復雜。
混雜著好奇與敬佩,微微頷首致意。
湘江市。
站臺上。
主辦方醫學院的學生們,拉著橫幅,熱情洋溢。
王芳一下車,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滿臉堆笑地迎上去。
她刻意拉著林軒,向接待的學生介紹:“這是我們京大醫學院的天才林軒,這次交流會的種子選手。”
對于走在后面的盛聲晚,她只字未提,仿佛這個人不存在一般。
湘江本地的學生代表,是個穿著白襯衫的高個男生,神情頗為傲氣。
他聽著王芳的介紹,目光掃過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