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母產出的是以淺淡的晶粉色為主帶著金色輝光的蜜,甘甜柔和,溫暖憐愛,給予生命的溫柔滋養。
蟲母的蜜,入口初時如初綻花蕊般柔軟馨香,隨即化作盈盈蜜意,在唇齒間輕輕漫溢,宛如朝陽穿透晨霧灑下的第一縷金光。
那是祂給予生命的溫柔滋養,最后留下一線溫熱的甜潤余韻,在低聲訴說繁育星神永不枯竭的愛意。
星期日產出的是帶著金色星屑的熒藍色的蜜,王蟲的蜜,入口初時如晨露般清冽微涼,隨即流轉為悠長的甜意。
宛如星辰緩緩沉入湛藍夜海,最后留下一絲若有若無的暖香,像是秩序之靈在腦海中中輕輕吟唱。
“所以,這個蟲蜜其實不是像我們了解的那種,嗯……”三月七看著在巴掌大的藍色蜜團里面游的歡快的小白蟻組織了下語,“就是你們先喝花蜜,消化一下,然后再吐出來的那種?”
她話音剛落,畢亞斯就看到王蟲的身體猛的僵了一下。
哦,因為王蟲的行為太過自然,祂快都忘了王蟲剛從外族轉化過來,可能還不太習慣聽到人類的這種地圖炮式的誤解。
畢竟星期日在成為王蟲之前,還是一個生理上和心理上都很正常的男性,絕對不會輕易接受自己身上衍生出類似獸類產奶哺育后代的能力。
但作為繁育一脈,血脈層級越高的成員,就越是會為養育下一代而進化出這樣的功能和器官,畢竟這是祂們自身靠近繁育命途的一種體現。
“我們稱之為蟲蜜只是為了方便你們理解這種,奇物。”畢亞斯嘗試用眾人都能理解的詞匯進行解釋,王蟲肯定沒做好自己已經不是人類了的心理準備。
所以還是讓祂先安靜的自閉一會吧,接受種族的轉換總是要有個過程的。
“是這樣的,繁育一脈在有了后代后,”畢亞斯掏出一個小本本嘩啦嘩啦的翻頁,“不論性別,都會生成這種能力,我們是繁育星神的后代,也是王蟲的后代。”
“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丹恒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拿出了一個本子,他覺得這種平常難以見得的知識很適合錄入數據庫,“星期日祂在成為王蟲的那一刻,祂所攜帶的基因就已經嫁接在你們各自的基因里了?”
“是的,不過我們都已成年,這才導致這種基因的顯性不會很明顯。”
畢亞斯戳了戳胳膊上的小胖蜂讓祂變成人形,然后輕輕托著納撒尼爾后腦處的黑色耳羽給丹恒看:
“但納撒尼爾容易受到外來基因的影響,這三對耳羽原本只是祂本體上的絨毛形成的,但現在已經逐步蛻變為跟王蟲一樣的羽毛狀耳羽了。”
“這么說的話,”穹努力的讓自己顯得不那么激動,“星期日還沒結婚就有七個孩子了,這也太爽了吧,我也想有七個令使叫我爸爸!”
完蛋了,畢亞斯聽到穹說這句話就覺得要糟,果然,原本只是遠離人群在一旁靜靜平復心情的星期日徹底繃不住了。
只聽唰啦一聲,無數潔白的羽毛充斥了車廂中眾人的視線,然后緊緊的向星期日倒卷回去,直到將星期日纏繞成半人高的繭才停下來。
米蒂洛略帶譴責的視線看向穹,然后便帶著雨別走到大繭旁邊,試圖把徹底陷入自閉的王蟲扒拉出來。
這回可是真的刺激大發了,王蟲在蠹星族群中還處于應該是顆蛋的年齡,而且,星期日這么敏感的一個人,聽到這種話能不應激嗎。
祂們一直稱呼星期日為王蟲就是為了淡化這種外族無法接受的倫理關系,以便在日后循序漸進-->>的讓王蟲接受。
結果今天,穹語出驚人,這小星核精只用了一句話就讓祂們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
突然,畢亞斯手中閃過白光,祂熟練的伸手一接就托住了變回人形的科洛伯尼:“吃飽了嗎,尼尼?”
“二哥,剛才吃的好像不是媽媽的……”科洛伯尼舔了舔嘴角,然后祂就看到了處于車廂角落處的羽毛大繭,“哦,是王蟲的,涼涼甜甜的,好吃!”
潔白的大繭肉眼可見的縮的更緊了,畢亞斯發誓,真的,祂真的就晚了那么一秒,如果祂早點反應過來捂住科洛伯尼的嘴……總之,現在說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