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初柳原打算買完東西順便去東升米糧看看蕭白,誰成想遇到了蔣氏父子,她不想多惹事端,最終決定馬上回家。
等他們去到與戚老頭匯合的地方的時候,驚詫地發現溫掌柜和蕭白竟然在這里。
牛車停在一個雜貨市場的街口,市場里有一個露天的米糧攤子,是東升米糧的一部分,今日正巧溫掌柜帶著蕭白來視察,就偶遇了戚老頭兒他們。
蕭白對二妮兒的印象不深,只覺得面熟,倒是二妮兒先認出了他來。
蕭白與二妮兒也沒甚話說,打了招呼寒暄幾句就要走了,剛轉身,就看到覃初柳和小河走了過來。
“蕭白……”
“柳柳……”
兩人同時出聲,又同時停住。
“柳柳,”一邊的溫掌柜趁機插了話,“怎地只認識蕭白,不認識我了早就說好到鎮上要來東升的,怎地不見你來”
覃初柳躬身給溫掌柜行了禮,這才說道,“哪能忘了溫掌柜,只是我這實在是脫不開身,等下次空閑了,指定去看溫掌柜。”
覃初柳與溫掌柜說笑了一陣,又與蕭白說了近況。
蕭白在鎮上過得不錯,不過才幾日不見,變化卻很明顯,比往日更加的穩重,站在溫掌柜身邊,一舉手一抬足已然有了溫掌柜的風范。
溫掌柜還有事情要忙,覃初柳與他們說了一會兒話就告辭離開了。
牛車晃晃悠悠出了太平鎮,一直沉默的趙蘭突然怯怯地問覃初柳,“大姐姐,剛剛那人是誰也是咱們安家村的嗎你怎認識米糧點的掌柜”
覃初柳不知道她問道是溫掌柜還是蕭白,不知道要回答是,還是不是。
正要細問她,抬頭卻正好撞見她希翼的眼眸,那雙眼睛很平常,此時卻閃爍著耀人的光亮。
覃初柳的小心肝兒不自覺震顫了下,那雙星星眼。怎么看怎么像是狼狗遇到了肉時的樣子啊。
她干笑兩聲,“是啊,咱們安家村的!”
說完之后,她便不理趙蘭,只兀自與小河和戚老頭兒說話。
趙蘭好幾次想要開口,卻找不到插話的機會,只得咬唇縮到二妮兒身邊。
牛車剛到村口就被一輛馬車攔了下來,車門打開,里面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長的倒還不錯。只是那眼神中透出一股子狠厲來。讓人很不舒服。
見到男人。二妮兒不自覺瑟縮了下身子,抱著三丫頭的手不禁加大了力氣。
“爹……”趙蘭和趙蓮同時喚道。
聲音里沒有雀躍,沒有依戀,只有恐懼和陌生。一點兒都不像是女兒喚父親。
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趙長松。
他看也沒看趙蘭和趙蓮,只皺眉不耐地對二妮兒道,“還不趕快上車家去!你要是不想回家,我給你一封休書你就永遠也不用回去了!”
二妮兒忙不迭的下車,把三個孩子都抱上車,自己也爬了上去,期間,趙長松連理也沒理她們娘幾個。
小河有些看不過去。“二姐夫,你……”
“呦,這不是小河嗎!”趙長松突然打斷了小河的話,陰陽怪氣地道,“誰是你二姐。誰是你二姐夫聽說你連自家親爹親娘都不認了,寧愿住在外人家里也不愿回家,可真有這事兒”
小河被梗住了,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覃初柳想要替小河出頭,卻突然想到蔣氏父子的事情,得罪人太多,出個門都戰戰兢兢,她還是少說兩句吧。
趙家的馬車走遠了,小河才頹然的垂下頭,“二姐的日子也不好過,若是二姐娘家厲害些,也不至于讓二姐夫如此欺負。”
“那就等你出息了,給你二姐出頭。”覃初柳安慰小河。
回到家,元娘就把覃初柳拉到屋里,問了三丫頭的情況。
聽覃初柳說二妮兒被趙家接走了,她倒無甚特別的反應,“二妮兒在家住的日子也不短了,也是該回去了。”
覃初柳突然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娘,若是我以后嫁的人也像二姨父對二姨母那般,我回娘家來躲清閑,你會不會嫌棄我在家住的久啊”
元娘有些被覃初柳的問題問懵住了,回過神來伸手狠狠戳了覃初柳的腦門一下,“就你想的多!咱們柳柳這么厲害,嫁給誰還能挨了欺負你不欺負我未來女婿就不錯了!”
“就算不挨欺負,我也要常常回家。”不知怎地,想到以后要嫁人,離開這個家,覃初柳有些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