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特強調了“母子平安”四個字,趙長松的身子果然頓了頓,回頭看了覃初柳一眼,這才大步往里走。
覃初柳看得分明,他的腳步,明顯比剛才凌亂了不少。
“果然如此啊……”覃初柳不禁感嘆。
“什么如此”谷良好奇地問。
覃初柳并沒有急著回答,等三人坐上了牛車,牛車吱嘎吱嘎往回走的時候,才說出自己的猜測,“那個接生婆應該是被趙長松買通了,故意使壞,最后只能保一個,無論趙家太太還是趙長松在場,都可以名正順地選擇保孩子,這樣,他不就既得了孩子,又除了礙眼的人了嗎。”
谷良并不知道產房發生的事情,所以聽的云里霧里,但是元娘卻是聽明白了的。
她心驚的不行,“那二妮兒以后可怎辦”
覃初柳嗤笑一聲,“這不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嗎當初問她要不要除掉那妾室的時候,她心里就應該做好最壞的打算。這次她逃過一劫,也算她命大。”
想了想,覃初柳還是不忘提醒元娘,“娘,那是人家夫妻的事情,你可莫要管太多!”
元娘拍了拍覃初柳的手,“這個娘還能不知道!誰都沒有咱們自個兒重要,娘有分寸。”
元娘應和著,繼而想到剛剛產房里的事情,問覃初柳,“你與你二姨母說的那些話是怎想出來的真真是太有道理了,娘就是想一輩子也想不到。”
谷良又追問覃初柳說了什么,元娘給他重復,三個人說說笑笑地回了家。
而此時,趙家在經過得到男丁的喜悅之后,開入迅速陷入嚴肅地氣氛之中。
因為,接生婆醒了。
產房的味道不好,趙家太太便在院子里問接生婆話,“怎么回事”
那接生婆后腦生疼,頭也暈暈,頓了好一會兒才說話,“我記得當時情況緊急,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個,我便要出來問問太太的意見,誰知剛走到門邊,就被人砸了。”接生婆如實說道。
趙家太太臉色很不好,“誰砸的可看清楚了”
“沒有”,接生婆又想了想,道,“當時門邊站了兩個小姑娘,一個是咱家大小姐,另外一個不識得。”
趙家太太又把趙蘭叫出來,問她,“人是誰砸的”
趙蘭低頭囁嚅了半天,終于在趙家太太拍桌子的時候說道,“是,是大姐姐……”
趙家太太深深地看了趙蘭一眼,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心里喟嘆,趙家的三個女娃,就沒有一個像覃初柳那般大氣的!
擺了擺手,就讓趙蘭走了。
趙蘭背對著趙家太太長舒了一口氣,而此刻抱著兒子站在門口的趙長松卻攥緊了拳頭,咬牙暗道,“死丫頭,敢壞爺的好事!”
這個時候覃初柳還不知道,自己剛剛幫過的趙蘭已經讓她背了黑鍋,趙長松已經恨上她了。
回到家,覃初柳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上,安冬青就過來了。
他的臉上難得地有些喜色,還不等覃初柳問他的來意,他自己就說了,“柳柳,聽說劉地主家招短工了,我尋思讓咱村的青壯漢子都去打短工,多少也能賺些錢,你看呢”
覃初柳想哭,這樣的事情還用來問她嗎地指望不上的時候,自然是能賺錢就去賺錢啊。
去年干旱的時候她不贊同出去打短工,那是因為莊稼還沒到不能救的程度,出去打短工可能會因小失大。
現下家里已經是沒有啥好失的了,出去賺一點是一點兒啊。
安冬青一見覃初柳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做了傻事,摸著后腦杓呵呵地笑了,“柳柳,我就在想,若是你是里正,一定做的比我好!”
覃初柳被他的嚇了一跳,繼而心里有一簇小火苗悄悄燃了起來,不過很快就熄滅了。
這里是古代,哪有讓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娃當里正的道理,再說了,她也沒有安冬青這么無私,她對村里人還有意見,指定是做不好工作的,她還是默默地當安冬青的狗頭軍師吧。
安冬青說做就做,當天就召集了村里的青壯漢子說了情況,大家自然是愿意出去干活賺錢的。
安冬青又忙前忙后地聯系劉地主那邊,正巧,劉地主那邊負責招工的是小河,小河自然向著村里人,這件事很快就辦妥了。
安家村的男人們有了活干,多多少少讓村里的氣氛好些了。
就在大家干勁兒最足的時候,縣衙里傳來了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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