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是真的不要他們了!
夫妻兩個抱在一起哭了好一會兒,二妮兒就在一邊看著,也不敢上前勸慰。
終于止了眼淚,崔氏把那八兩銀子緊緊地攥在手里,狠狠地說道,“咱們小河自小就聽話懂事,他指定不會這般對咱們,指定是元娘和覃初柳那兩個賤人從中間攛掇,小河才會這樣的。”
安貴見老妻還是拎不清,長嘆了一口氣,“老婆子,小河對元娘的感情比跟咱們的感情深,咱們和元娘不對付,他指定會向著元娘啊。他小的時候就能為了元娘不回家,現下大了,更有主意了,咱們但凡說元娘一句不是,他就要跟咱們翻臉了。”
崔氏臉上還是恨恨地表情,顯見是沒把安貴的話聽進去,這次,她是真的恨上元娘和覃初柳了。
此時元娘和覃初柳卻沒有功夫想崔氏到底會不會恨她們,她們只揪心關在屋里不出來的小河。
小河從崔氏家里回來后,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里,任元娘怎么勸說也不吱聲。
晚飯都吃完了,小河還是沒有出來。
元娘隔上一會兒就會去小河門前轉上一圈兒,聽聽里面有動靜沒有,每次都會憂心忡忡地回來。
“柳柳,你說小河會不會有事”元娘又從小河門前溜了一圈兒回來,擰著眉問覃初柳。
和自己的親娘劃清界限,小河的心里怎么會好受。
只是覃初柳不能和元娘這么說,說了元娘指定會更擔心。
“娘,小河長大了,你也別總替他操心了,他自己待上一會兒也就想明白了。”覃初柳柔聲勸解元娘。
元娘點點頭,口上應著“是”,臉上的表情卻一點兒沒有放松。
今天的事情有些出乎覃初柳的預料,她原本只想惡整崔氏,讓她長點兒記性,別以為他們好欺負,誰成想他會在崔氏惱羞成怒的時候突然出現。
小河對她們的維護,覃初柳都看在眼里,心里也十分感動。
也許在外人看來小河的做法太過了,太不孝,可是在覃初柳看來,小河做這樣的選擇在正確不過了。
不知道當年他們三個人是怎么一起熬過那些苦日子的人,根本就不會理解他們的感情。
覃初柳和元娘之于小河,是這人世上最重要的存在,誰都無法超越。
夜深人靜,元娘終于在覃初柳勸哄下睡下了,即使是睡著了,元娘的眉頭也緊緊地鎖著,顯然還是十分不放心小河。
覃初柳悄悄地從元娘的房間里退出來,走到小河的房間前面。
輕輕敲了敲門,低聲說道,“小河,睡了嗎我來和你說說話。”
等了好半天也不見里面有動靜,覃初柳以為小河是睡下了,轉身正要離開。
“柳柳”,房門唰地一下打開了,素白的月光照射下來,正好投射到小河的臉上,使他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看上去更加的蒼白。
他的眼睛里全是血絲,眼皮也腫的厲害,顯見是哭了很久了。
“柳柳……”只輕輕喚出這兩個字便沒有了下文。
覃初柳走到小河身前,“小河,你別難過,你還有我還有我娘。”
覃初柳覺得這些話都太蒼白,但是除了這些蒼白的話,她實在想不出還能說些什么。
這時候,小河的臉上卻浮現出了一抹笑來,在皎白的月光的映襯下,有些凄涼,卻也有釋然。
“我跟著馬管事的時候,馬管事就經常提醒我,人不能太貪心,太貪心了到最后往往什么都得不著。我開始還不以為然,心里想著只要我肯努力,肯吃苦,想要什么得不著現在我知道了,馬管事說的對,我就是太貪心了,既想讓爹娘疼愛我,還想讓大姐和你都在我身邊,我要的太多了……”
覃初柳心里堵的不行,一把握住了小河的手,“小河,不是你的原因,你莫要這樣想……”
“啪”地一下,一塊瓦片從房頂上掉下來,正好落在小河和覃初柳的腳邊,發出一聲悶響,嚇了覃初柳一跳。
她下意識地松開小河的手朝房頂上看去,一道人影從上面閃了過去,眨眼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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