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應該好好的嗎為什么那么憔悴,臉上一點兒血色都沒有,還瘦了好多。
諸葛爾嘆了口氣,看著炕上并排躺著的,手握著手的兩個人,無奈道“他無事,只是太累了,睡著了而已。”
只是睡著了!
自從覃初柳失蹤,賀拔瑾瑜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最長的時候也不過瞇個把時辰-->>。
最近一段時間更是沒有合眼,就是救出覃初柳之后,他也一直沒有合眼,一直陪在她身邊。
要不是今早諸葛爾在賀拔瑾瑜喝的水里下了安神的藥,他肯定會熬到這個時候。
譚紹維上前攬過元娘,“元娘,咱們先出去吧,孩子剛醒,身子還虛,咱們在這里反倒打攪她。”
元娘點點頭,“我這就去給柳柳煮粥,她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說完,她又俯身順了順覃初柳的頭發,“你再瞇一會兒,娘一會兒叫你起來喝粥。”
覃初柳乖乖點頭,仰頭看著元娘他們魚貫走出房間。
走在最后的是劉芷卉,她回頭看了覃初柳好幾眼,腳步也一頓再頓。
她好似有話要說,覃初柳對她笑笑,“小舅母,冬霜她,還好吧我剛才忘記問了。”
不是忘記了,是她心里害怕,怕冬霜有個什么好歹,她這一問,元娘指定哭的更兇。
劉芷卉站在門邊,臉上的表情晦暗難明,吶吶半晌才道“她也受傷了,一直在家將養著,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大姐不讓她下地走。我這就去告訴她你醒了,也好叫她放心。”
冬霜也沒事,真好。
覃初柳笑著對劉芷卉點點頭。
劉芷卉張了張嘴,欲又止,最后也只輕嘆一聲,轉身離開。
房間安靜下來,覃初柳轉回頭,把目光落在熟睡的賀拔瑾瑜臉上。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去撫摸他瘦削的臉頰,可是她一動,握著她的大手就會加大力道,眉頭也會不自覺地蹙起。
即使在睡夢中,他也不會放開她,這樣的想法,讓覃初柳臉上的笑容不斷的擴大。
昏迷了好幾天,她一點兒困意也無,干脆就睜著大眼直勾勾地看賀拔瑾瑜。
這一看就有大半個時辰,元娘端著托盤進來的時候,她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視線。
元娘把她的眼神表情看在眼里,無奈地嘆口氣,“按說你們還沒成親,睡在一張炕上實在不像話。他剛睡著的時候娘就像讓你爹和小河把他搬到他的房間去,可是他抓著你的手怎么也不松,娘怕擾了你,就只能讓他睡這兒了。”
元娘墊高覃初柳的枕頭,然后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小心翼翼地喂她。
“娘,蕭白和趙蘭,怎么樣了”吃粥的間隙,覃初柳問元娘。
元娘拿杓子的手頓了一下,繼而盛了滿滿一杓粥喂進覃初柳的嘴里,“你管他們作甚左右以后再也不會見面。難不成他們過得不好了,你好像幫襯他們不成”
覃初柳見元娘不大愿意說的樣子,本來還想問其他問題的,這時候也都不敢問了。
“沒有,我就是隨口問問,不提他們了,那樣的人想想就膈應。”覃初柳專挑元娘愛聽的說。
果然,元娘的臉色好了許多,臉上也有了笑意,“這才對,娘與你說說家里的事情吧。”
之后,元娘花了半個時辰說起家里的事情來。
從年后成衣鋪子開工,到三月開始忙春耕,所有的事情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并沒有因為覃初柳的失蹤而受到影響。
“對了,京城還來信了,說是給你的,在我屋里放著呢,我這就給你拿過來。”說完家里的事,元娘突然一拍大腿,想起另外一樁事情來。
京城來信,除了百里家、沈致遠和蔣大鵬,她實在想不出還能有誰。
不大一會兒元娘便把信拿了來,原本以為只有一封信,接到手里才知道,足有五六封。
她剛才想到的幾個人竟都給她寫信了。
一只手被賀拔瑾瑜攥著,她實在不方便看信,左右也不差這一時,她便讓元娘把信塞到了她的褥子下面,等方便時再看。
天漸漸暗下來,元娘交待讓她早點睡覺,有事就大聲地喚她,然后就先回了房間。
元娘剛走出房間,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見。
她長長地嘆了口氣,回到自己的屋里。此時譚紹維正坐在桌邊,擰眉呆呆地看著燭火,不知道在想什么。
元娘坐到他身邊,伸手握住他放在桌子上的手,“紹維,皇上賜的婚,能退嗎”
譚紹維反握住元娘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孩子大了,不管能不能退,總要她自己愿意才行。”
皇上賜的婚,怎么可能退!不過這話他不能直接和元娘說,省的元娘今晚又睡不著。
元娘的眼眶頓時又紅了,“傻蛋的身份,以后定然是要稱王的。要是以前還沒什么,可是現在咱們柳柳……諸葛先生都那樣說,咱們柳柳可怎么辦……”
元娘掙開譚紹維的手,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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