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在他再次親上她唇角的時候,伸出丁香小舌,主動舔了一下他的唇。等男人上了床,她才慌慌張張脫了繡鞋,繞過他的大長腿,爬到床里頭。
大戶人家的夫妻睡覺,都是兩床被子。
即便要辦事兒,也是辦完了,各自睡自已的。
薛檸上輩子與蘇瞻房事雖少,卻也懂規矩。
將屬于他的被子遞到他面前,乖巧道,“夫君,這床被子厚些,給你。”
小姑娘乖巧得有些可憐,李長澈喉頭微緊,“你身子弱,我蓋這床。”
薛檸心下涌起幾分感動,懷里抱著被子,在燭光下打量李長澈的俊臉。
這張臉,瞧著便是個沒有世俗欲望的,他冷起來,比蘇瞻還要禁欲清冷。
正因如此,他對自已極為尊重。
薛檸目光炙熱,由衷道,“阿澈,謝謝你。”
李長澈靠在枕上,薄唇微啟,“其實,娶你進來,也有我的私心。”
薛檸疑惑的抬起眸子,“什么?”
李長澈看她一眼,“我與母親關系不和,你若能幫我從中周旋,便是幫了我最大的忙。”
原來如此,薛檸頓時亮了亮眸子,“你放心,我一定竭盡所能。”
李長澈嘴角微勾,“她不大理事,日后東京鎮國侯府還要仰仗你多費心處理后宅庶務。”
薛檸怔住,“可我……不大懂如何掌家。”
上輩子她嫁給蘇瞻時,江氏病故,之后侯府的掌家權一直在謝老夫人與聶氏手中。
她除了被拿捏,便是被站規矩,什么臟活兒苦活兒累活兒都是她來做。
一個不被夫君疼愛的女子,在那庭院深深的后宅里,便沒有半點兒倚仗。
更何況,就連聶姨娘都生下了兒子,而她的肚子卻遲遲沒有動靜。
謝老夫人早便看她不順眼了,有那么幾年,她每日要在謝老夫人面前伺候到半夜才能身心俱疲的回到明月閣,而她盼了許久的夫君,也不會給她半點兒好臉色。
她苦了五年,才被送到永洲老宅。
在老宅里的日子,如同被圈禁的囚犯,更別提學習掌家之術。
“不用擔心。”李長澈抬眸,看向小姑娘惶恐緊張的眸子,“我會教你。”
薛檸一瞬間被委以重任,嘴角緊抿,眼神堅定,好歹她也做過幾年世子夫人,有那么一點經驗,她會努力替李長澈周旋他與母親的關系,更會想盡辦法替他掌好后方,讓他出入仕途,沒有后顧之憂。
“夫君放心,我若不懂,便來問你,只是我管得不好,你莫要怪我。”她眨巴著霧蒙蒙的杏眸,眼底幾分楚楚可憐,“但我很好學,知錯便會改,夫君罵我也好,罰我也好,我會努力的。”
“嗯。”李長澈三兩語激起少女的斗志,眼尾輕揚,拍了拍身側的空位,“睡吧。”
李長澈事事安排妥當,又說得很清楚,他只將她當做妹妹,不會對她動男女間的心思。
薛檸雖說有幾分失落,心里卻沒了負擔,鉆進自已的那床被子里,便閉上了眼。
這床與被子果然如她料想般的那樣,睡起來格外舒服。
她才閉上眼,便心無旁騖地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