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已的尊嚴在此刻,受到了極大的侮辱,而這侮辱來源于薛檸對他的冷漠。
蘇瞻怒極,神色覆上一層冷峻,他闊步踩上李家的馬車,想鉆進去,將薛檸拉扯出來,“薛檸,我讓你下來,聽不見?”
“聽見了。”薛檸對上蘇瞻怒氣勃勃的鳳眸,冷笑一聲,“但我不下去,這是我夫的馬車,還請蘇世子自重!”
李長澈眸子微瞇,將薛檸擋在身后,抬腳一踹,直接將蘇瞻踹下馬車。
他清冷的眸光猶如一柄冷劍,對蘇瞻沒有半點兒客氣,“滾下去。”
蘇瞻從馬車里被踹出來,身體跌在長寧大街上。
不少百姓圍攏上來看熱鬧,見是刑部的蘇大人都露出震驚之色。
再看那將蘇大人扔出來的馬車,竟掛著鎮國侯府的徽記。
墨白忙垂著眼上前將自家世子扶起來。
李長澈打起簾子,緩步走出來,蘭枝玉樹一般立在車上,居高臨下看了一眼狼狽無比的蘇瞻,“檸檸如今已經是我的妻子,還請蘇世子莫要再糾纏她,不然,我李家也不是好惹的。”
說罷,回轉進馬車里,吩咐了一聲。
鎮國侯府的馬車便直接擦過蘇瞻的身子往前駛去。
自始至終,薛檸不但人沒出來,連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
蘇瞻單手捂著胸口,臉色難看極了。
“不是說蘇世子不喜歡薛家那位孤女么?”
“怎的,薛姑娘才嫁人,蘇世子便前來堵人了?”
“難道傳有誤,蘇世子心里喜歡的,就是薛姑娘?”
“如今薛姑娘嫁了人,蘇世子這會兒才后悔,是不是來不及了啊,我聽說李家前兩日大婚,只怕薛姑娘洞房花燭夜早就過了。”
蘇瞻一愣,沒來由僵住身形。
四周竊竊私語,在看見男人猩紅的眼眶時又立刻作鳥獸散。
天色漸暗,暮色四合。
蘇瞻身影煢煢地立在原地。
只聽見洞房花燭四個字,腦仁兒便疼得仿佛要炸裂一般。
他感覺自已全身的血液仿佛逆流一般,渾身僵直,無法走動半步。
眼前總有大紅的影子在不停閃爍。
他心煩意亂地捏了捏眉心,終于將那紅色的殘影從自已腦海里趕了出去。
“世子,你怎么樣?”
蘇瞻臉色沉沉地抬起俊臉,狹長的鳳眸里泛著淡紅,頓了許久,才嘶啞開口,“沒事,只是薛檸如今仗著自已高攀,膽子是越發大了,她以為做了李長澈的世子夫人便有恃無恐了,還是太天真。”
男人語調輕慢,眸光發寒,若仔細看,還散發著一股殺意。
墨白嚇了一跳,他已經很少見世子如今日這般不冷靜了,薛姑娘不肯回蘇家也在意料之中,畢竟當初大婚前,老夫人親自叫了薛姑娘過去耳提面命,只是誰也沒想到薛姑娘所嫁之人,會是鎮國侯府的李世子。
按理說,蘇家如今在東京的地位,與李家聯姻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世子肩挑侯府未來,更應該同李世子這位妹婿打好關系。
薛姑娘……將嫁妝在歸寧之日大張旗鼓送還,是沒給侯府臉面,但也是侯府先敷衍她的婚事在先。
可如今聽世子的語氣,竟像是要與李家為敵。
“世子,那位李世子瞧著不顯山露水的,只怕不好惹,要屬下說,還是聽老夫人的,與李家交好才是上策。”
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