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晏漆黑的瞳孔緊緊盯著眼前囂張跋扈的女人,帶著警告道:“郡主,適可而止。”
不知為何,平陽忽然有些害怕眼前這個面無表情,神色冷厲的顧清晏。
她握緊了手心,冷哼一聲,轉身帶著一眾侍女離去。
顧清晏連忙上前走到床榻邊察看南姀的狀況,掌心放在她額頭上,沒有感受到滾燙的溫度心才定了定。
屋內丫鬟們開始打掃著房間,收拾著被推倒的各種家具。
聲音有些嘈雜,令顧清晏聽著不適。
他的視線落在床上的南姀臉上,忽然抬手,用被子將人包裹住一把抱了起來。
顧清晏抱著人回到自己房間,丫鬟們趕緊跟上,拿了湯婆子放進被中給南姀取暖。
“通知下去,以后平陽郡主的人不準隨意進入我的院內。”
曾經,顧清晏和平陽剛成婚時,他是想要好好對待她的。
兩人雖不是互相喜歡,但既然已經成了夫妻,顧清晏覺得自己應該擔負起男人的責任來。
只是新婚之夜,平陽用珠釵抵著脖子威脅顧清晏,不許他碰自己。
第二日又搬到了最遠的院子里,不許顧清晏過去。
這幾年,兩人一直沒有什么溝通,彼此之間越發生疏淡漠。
顧清晏當初愿意去平陽一是因為水下救人,害對方失了清白,二是平陽作為才女,顧清晏欣賞她的詩詞才情,不忍她受諸多非議。
不然顧清晏若真不愿意娶,平陽只能剃發為尼。
南姀是在傍晚醒來的,丫鬟們聽見咳嗽聲,立馬欣喜的將她扶起來喂了溫水。
“謝天謝地,南姑娘,你終于醒了!”
“快去告訴世子,南姑娘醒了。”
南姀望著眼前有些熟悉的室內布置問:“我怎么在這?”
丫鬟回她,“您的房間被平陽郡主帶人砸了,是世子抱您過來的這邊,”
聽見平陽郡主的名字,南姀一急,咳的更加厲害。
顧清晏進來時見到南姀咳的雙頰通紅,喘不過氣來的樣子心里一揪。
“快拿溫水來!”
南姀從丫鬟的懷中抬起頭,看見顧清晏擔憂的目光張口道:“世子咳咳”
“別急,我在。”
丫鬟端了溫水喂她服下,房間內令人窒息的咳嗽聲終是停了。
南姀費力喘著氣,小臉通紅,沒有骨頭似的靠在丫鬟懷中抬眼看著顧清晏。
“世子,你今日沒有去上朝嗎?”她的聲音嘶啞,聽得人難受。
顧清晏抬手,周圍的丫鬟們起身退了出去。
他彎下腰,拿了枕頭墊在南姀腰間,手又碰了碰她額頭。
“去了,又回來了。”
南姀虛弱的笑了笑,“世子不用擔心,我自小身子骨比別人弱些,這才看起來格外嚴重。”
她此刻破碎的如瓷娃娃一般,偏偏還要故作堅強。
顧清晏拿起旁邊的帕子蓋在她額頭上,“抱歉,是我沒有護住你。”
他以為平陽對自己無意,應該不會介意南姀的存在,沒想到竟然會讓南姀傷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