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葉孤風。”
月青凝饒有興致的翹起二郎腿,美眸流轉落在年輕劍客身上:
“聽說月臨淵這些年招攬了不少門客,各方奇人異士盡入麾下,這位葉孤風號稱府中劍術第一,很受他的信賴。
派你出馬,看來我那位皇兄還真是沒給我留任何活路啊。”
“公主殿下明白就好。”
柳涯輕輕一抬手指向白綾:
“請吧。”
“噠~噠~噠!”
月青凝的手指輕輕扣響桌面,很隨意地問了一句:
“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殺了我,你自己也活不了。”
“公主殿下千金之軀,下官自然不敢造次。”
柳涯目光微凝:
“可隴軍偷襲,公主死在亂軍之中并非不可能,再說了,有殿下在,下官安全得很。”
“哈哈哈,是嗎?”
面對如此危局,月青凝竟然大笑一聲:
“月臨淵活著可以保你不死,可他若是也死了,你回到京城還有人可以保你的命嗎?”
柳涯冷聲道:
“殿下定會凱旋而歸,還請公主慎!”
“不,你錯了!”
月青凝的目光陡然一寒:
“葬天澗一戰我軍必敗無疑!你的主子此時此刻要么被萬軍包圍,要么已經慘死在洛羽的刀下,絕無生路。
他一死,前線潰敗,你回了京城還能活嗎?”
“不,不可能!你憑什么這么說!”
柳涯怒目圓睜,但語氣中明顯多出了些許慌亂,他不知道月青凝為何這么說,但他知道月青凝的腦子比營中所有人都好。
如果葬天澗真的敗了,月臨淵戰死,皇帝陛下定然震怒。像自己這種當臣屬的回了京城只有一條路:
抄家殺頭。
“我猜的。”
月青凝并未說任何理由,只是輕笑一聲:
“因為我說過,月臨淵絕不是洛羽的對手,不管他的布局如何精妙,最終都會被看出來。柳大人如果不信,我們大可以賭一把。”
“賭?賭什么?”
柳涯下意識地問道:“賭什么?”
“我賭大營外圍的戰斗我們會輸。”
月青凝很隨意的說道:
“如果這里的戰事輸了,那就說明敵軍早就對我們的部署清清楚楚,葬天澗一線也沒有勝利的希望。
換而之,這里敗,葬天澗便敗。
賭贏了,柳大人放我走。
如果賭輸了,那本公主便取白綾,自縊帳中。
如何?”
柳涯的面色陰晴不定,瞄了邊上的葉孤風一眼,冷漠的劍客臉上也多出了一抹懷疑,微微點頭。
“那我們就等等。”
柳涯咬著牙說道:
“看看此戰是勝是敗!”
一直斜靠在椅子上的月青凝總算是站了起來,面朝地圖,白皙的手掌在羊皮地圖上緩緩滑過:
“估計,馬上便有消息了吧。但我不確定會來多少騎兵,兩萬,三萬?”
柳涯聽得云里霧里,什么騎兵,什么兩萬三萬的。
“報,報!”
話音剛落,一名斥候就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撲通往地上一跪:
“公主殿下,柳大人,大事不好了!隴軍,隴軍來了!”
柳涯目光抖變,一揪此人的衣領:
“說清楚,哪來的隴軍!在哪里!”
“十里外,就在十里外!”
斥候面色慘白,渾身發抖:
“卑職奉命在軍營外圍游弋警戒,突然發現隴軍主力邊騎出沒。虎豹騎,曳落軍,寒羽騎、劍翎軍。
好多,好多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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