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學雍是個文臣,身上沒半點功夫防身,硬生生受了王畢甫這一刀,其痛狀可以想見。但孫學雍忍著被刀刃刺鉆皮肉的巨痛,一腳踹在王畢甫的心窩上,“瘋子,你膽敢當街行兇,好歹你曾任晉王府長史,難道眼中竟是沒有王法嗎?”
王畢甫應踹倒地,護著胸口連著咳嗽好幾聲。
“雍表哥。”蘇瑜驚喊。
“哥哥。”孫嫻驚喊。
“雍哥兒。”孫廷梧晚了幾步沖上來。
“雍哥兒,你沒事吧。”孫廷樺也嚇得臉色慘白。
王畢甫誤傷孫學雍,已是嚇得六神無主,又被孫學雍一腳踢在心窩子上倒地難起,所以,那柄行刺的短刀還嵌在孫學雍的皮肉里。
“快快,快回府請大夫。”孫廷樺連忙招呼被嚇愣的車夫。
孫學雍卻忍痛連連擺手阻止,“大伯父,且等等。”
“等什么,你從小到大可是連凍瘡都沒生過的,這回挨了刀,你阿娘和你祖母還不得嚇得魂不附體?”孫廷梧到底是疼兒子的,看著傷口流出的血已將半截厚袖潤透,心也跟著揪得緊實。
“阿瑜,你的額頭在流血。”孫嫻捂著嘴,抖著聲音,已是嚇得臉色蒼白。
額間流下的血將蘇瑜的左眼給浸紅了,那漆黑如墨的瞳孔此刻似一輪皎紅的血月。
來廣德樓聽戲的戲迷并未全都走完,有人當街行兇這樣的大熱鬧便是忍受風雪浸體也要躲起來作壁上觀。
蘇瑜用帕子抹掉臉上的血,繼爾又有溫熱的血涌出來,她站在孫學雍面前,看著孫學雍皮肉里的短刀,眼神突然冷凌如雪,在眾人詫異噩然中她將孫學雍皮肉里的短刀倏地抽出來。
孫學雍吃痛出聲,“啊。”
血濺在了他跟前的阿爹、大伯父以及蘇瑜身上。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