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這番話,可是戳到了曹大勇的痛處。
他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瞧不起,尤其是被女人!
“好,好啊!她蘇禾兒一介女子,居然有這種膽子,今天打了我的人,只怕明天就要騎到我頭上去了吧?如此一來,的確是得給她些教訓!”
曹大勇一面說著,立馬下令,讓手下人去蘇家。
此時已是深夜,蘇禾兒與方秋芳躺在一張床上睡著,今日阿渲不在城中,出門行商,兩個女子這才得以睡在一張床上。
幾個官兵用力的拍著門,李氏罵罵咧咧的走出來,憤憤不平道:“這都什么時辰了?吵吵鬧鬧成什么樣子?!”
抬眼一看到門口站著的是幾個官兵,李氏整個人都呆住了,扭頭正打算回去通風報信,卻被一個官兵推倒,跌坐在一旁。
“哎!你們這是干什么?強闖民宅是吧?”
“夫人,今日之事,可是有大人授意的,您通融通融。”
白天被人摁在衙門圍毆的那個官兵,如今雖然仍舊是身上纏滿繃帶,傷痕累累狼狽的樣子,但臉上卻帶著幾分得意。
“什么……”
李氏試圖爬起身追上去,卻被那個官兵一腳踩在背上,身子死死的貼在地面,任憑她如何掙扎都起不來。
“對不住,請你配合呀。”
官兵臉上帶著惡劣的笑意,余下幾個則闖入了蘇禾兒的房間。
幾人一腳把門踹開,看到躺在床上,只穿著褻衣的兩個女人,七手八腳沖上前去,架著兩人的胳膊,就把兩人拖了出來。
“我們要做什么?放開我!”
蘇禾兒高喊一聲,剛才踩著李氏的那個官兵,這才松了腳,腆著肚子,嬉皮笑臉的走了過來。
“真對不住啊,蘇姑娘,今兒早上你才狠狠出了把風頭,晚上就得跌落泥沼了。”
他瞇著眼笑著,眼神不時朝著方秋芳的方向瞟去。
如今天涼,不論男女老少,都穿著厚厚的褻衣,可即便衣裳厚重,也無法遮掩方秋芳那玲瓏曼妙的身姿。
那士兵看的眼神都直了,口水都恨不得滴落下來,他抬起手抹了一把,清了清嗓子。
“得啦,把他們都給我帶走!”
士兵倒是一點沒有心疼,拖著兩人就往大牢里去。
到天亮時分,牢里已經關了大約十來個村民,無一例外,都是今日在官府鬧事的。
那幾個士兵打起人來是一點不手下留情,不論男女老少,經過他們的手都是渾身傷痕。琇書蛧
百姓們哀嚎著,都屈服于刑具之下,曹大勇的人借此泄憤,手上力道極重,好些人都撐不住了。
這個時候,徐海的人就冒了出來,伸手問他們要錢,那些人原本想著為了銀子撐一撐,誰知,他們越是不給,曹大勇的人打的就越是用力,無可奈何之下,只能交了錢。
可偏偏蘇禾兒是個例外。
方秋芳早早求了饒,拿出身上僅剩的銀子,賄賂了士兵,跌跌撞撞爬起身,準備出去時卻看到了蘇禾兒的身影。
她被綁在柱子上,身上衣衫已經被血水浸濕,暴露在空氣中的白皙肌膚,上面也已經遍布傷痕。
“蘇姑娘……”
方秋芳心疼,輕聲呼喚著她,蘇禾兒回以一個微笑,用嘴型說了一句:“快走。”
方秋芳臉上滿是淚痕,捂著嘴輕輕點了點頭,一出大牢,就匆匆忙忙跑回了蘇家。
這兩日李氏也幾乎沒怎么合眼。
蘇禾兒被抓去當夜,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到處托關系求人,可愣是跟官府搭不上半分。
她急壞了,恨不得親自找上門去,如果不是有大林氏攔著,只怕她早就沖到官府去和徐海理論了。
此時,看到方秋芳慌慌張張跑來,李氏瞬間瞪大了雙眼,雙手緊緊抓住她的胳膊。
“秋芳,俺的禾兒呢?”
方秋芳嗚咽著搖了搖頭,哽咽道:“其他人都交錢認錯了,只有蘇姑娘還是不肯認錯,曹大勇的人簡直禽獸不如,對我們又打又罵,折磨了許久,有些身子弱的,直接被打了個半死,嬸嬸,快想想辦法救救蘇姑娘吧!”
“俺倒是也想救啊!”
李氏眼淚再也忍不住,如開閘的洪水一般傾瀉出來,她抬手抹淚,卻看見不遠處有個高大身影策馬而來。
阿渲騎在馬上,看著兩個女子抱著痛哭,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這回去跑商,甘龍也是一塊的,看著李氏和方秋芳兩個人哭的厲害,立馬開口詢問:“是禾兒出事了嗎?”
李氏并未回話,只是捂著嘴重重的點了點頭,甘龍聽了更是怒不可遏,怒罵道:“這混球,我就知道他遲早有一天要欺負到禾兒頭上!”
抱怨了一陣,甘龍又對李氏說:“嬸子,你放心,有我在,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