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謙回道,“本侯自是留在長安,繼續為王爺籌謀,蕭驚寒一手扶持起來的,還有一個心腹大患未除。”
“誰?慕晚吟?”段玉恒腦中驟然浮現這個女人的臉。
這個女人跟蕭驚寒一樣可惡!
但她如今,爵位在身,醫院投入使用之后,在民間聲望極高,便是皇上都不能輕易處置她了。
慕謙有辦法對付她?
段玉恒要慕謙說出計策來,慕謙卻只是淺笑沒說話,他還要再追問,蕭彥辭便將他趕回去收拾行禮了,而且蕭彥辭心思惡毒,還吩咐他去督促挖密道一事。
段玉恒也是很不恥的,在長安城內挖密道本就艱難,何況還是挖到各位重臣府中,女眷院落的密道,他說起來就覺得惡心。
將來被發現了,史書上還不知道要怎么戳著他這位國公大人的脊梁骨罵呢!
豫回了宮中便將自己關起來,他不吃不喝不見人,便是侯來了,他也吩咐宮人說他身體不適,改日再召。
他躲在華麗空寂的大殿中,腦子一遍又一遍回想著蕭驚寒的話。
他心思單純,卻胸無城府,他沒有準備好,不配接替他的兵權,他不是父皇唯一的選擇,不是最好的太子人選。
他親舅舅為他圖謀了這么多年,母后含冤而死還沒昭雪!
這些事情壓迫著他,讓他理不出頭緒,想不出該如何是好。
他痛苦糾結了許久,腦子里突然冒出顧朝惜那張臉。
他鬼主意那么多,心思又靈活,一定能幫他想出辦法來的。
他打開門要沖出去找顧朝惜,可殿門外是獻文帝的儀仗,他冒著夜寒來看他了。
“父皇……”
豫眼眶一熱,沖上前去扶他。
獻文帝看著豫眼底純然熱烈的敬愛,心頭不禁變暖。
他被豫扶著進了大殿,連洪大監都在外候著。
父子倆獨處的時候,豫跪在他面前,獻文帝輕撫他的頭,眼神充滿了慈愛。
“阿豫,朕聽說你一天不吃不喝了,如此為難自己,可想過朕會心疼嗎?”
獻文帝像極了一個慈父,給豫最溫柔的語氣,最好的疼愛。
這些,都是蕭彥辭和其他皇子,享受不到的真摯。
豫很痛苦,他抱著獻文帝的腿,“父皇,兒臣是不是很差勁?從前只是侯府的庶子,我以為自己這輩子,只需要做個不給家族添麻煩的人,時常孝敬父母身邊就可以了?現在兒臣身為皇子……”
他真的覺得自己差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