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邊,幾個名醫問診,幾碗好藥強行給謝暖煙灌下去,但都被吐了出來。
她懨懨的躺在床上,像是封閉了感官一般,什么都聽不見,也看不見,墮入深深的空靈之中,隨時乘風而去。
謝老爺子滄桑半生,向來穩重的老男人第一次紅了眼、落了淚:
“女兒啊。”
“瀟瀟不懂事,扎你的心,你就要扎爹的心,爹一生自詡問心無愧,何時要遭這份懲罰啊!”
謝大爺也是紅著眼:“三妹,瀟瀟走了,還有我們。”
謝二爺哽咽著:“三妹,瀟瀟要是看見你這副模樣,指不定會有多傷心。”
幾個晚輩也是勸啞了嗓子:
“姑母,您喝點藥吧。”
“姑母,別讓瀟瀟擔心。”
“姑母......”
謝暖煙什么都聽不進去,昏昏沉沉之中,又睡了過去,不知是何時恢復的思緒,隱約聽到了‘叮咚’、‘叮咚’的聲音。
很婉轉清脆。
她虛弱的撐開眼簾,兩個貼身嬤嬤在床邊哭,她的目光卻被窗戶上掛著的風鈴引去。
風鈴隨風輕晃著,墜著的珠子在初晨的陽光下熠熠生輝,折射的蒙蒙暗芒好像入了夢境。
窗臺上,擺放著一支碧色的青花瓷瓶,里面插著幾支開得正好的風信子。
清香入鼻。
她的眸色突然晃了下,枯瘦的指尖艱難的指去:
“風......信子......”
是夢嗎?
嬤嬤擦著眼淚,哽咽著說:
“小姐,半個時辰前,小小姐往日身邊的侍從葉二來過,這束風信子是他摘來的。”
風信子是瀟兒送給她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