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參謀長給了一個星期的時間,讓張賢做好武漢警察局的交接工作,其實內容紛雜,又哪能七天內全部交完,忙亂間,已經過去了四天。
韓奇帶著呂奎安有些氣急敗壞地來到了警察局,這個時候的局長還是張賢,再有三天,他就要離開這里了。
“我要請你幫個忙!”一見面,韓奇便這樣地對張賢說著。
張賢不由得一愣,有些不解地問道:“怎么了,韓大哥,你怎么這么生氣呀?”
韓奇半天才平復下來,對著張賢道:“我要你派警察去搜查德明飯店!”
“德明飯店?”張賢不由得一怔,那是**談判代表辦事處的駐地。
“是!”韓奇肯定地道。
“為什么?”張賢很是奇怪,同時告訴自己的這位老友:“你要知道,那里不是那么好搜的,那里有**的代表辦事處,如果能搜出什么來還好說,如果什么也搜不出來的話,到時我肯定要被人扣上一頂破壞團結,破壞停戰,破壞談判以及破壞和平的罪名,被千夫所指,被萬民所罵!”
韓奇睜大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半天才道:“張賢,我這是求你幫忙,也是被逼無奈了。還有兩天,你就要卸任了,這件事之后,你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影響不了你什么!”
張賢愣了愣,韓奇說得也沒有錯,只是這個忙讓他幫得有些莫明其妙,當下嘆了口氣,道:“大哥,好吧,你總要告訴我,是什么原因,我去查些什么吧?”
“不用,我只要借你的名義,去搜查的人我自己的人就可以!你可以派幾個人跟著就行了。”韓奇告訴他。
聽他的意思,是要那些特務穿著警察的衣服,要張賢出具搜察證,用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這個理由隨便找一個就可以的,然后進去找什么東西。
“我還是搞不懂,你這是為什么!”張賢依然追問著。
韓奇回頭看了呂奎安一眼,不慍不火地命令著:“呂隊長,事是你惹出來的,你來解釋吧!”
呂奎安面色尷尬,卻又無可奈何,來到了張賢的面前,苦笑了一下,對著他道:“是這樣的,那次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抓了他們兩個人,其中一個是那個女記者,死不認帳,而這幾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這件事被武漢的大報小報來回的報道,她也成了我手中一塊炙手的山芋。可就是今天一早,馬文龍卻跑了來,他說他們已經查獲了我們安插在新四軍里的那個臥底,想要用來和我們交換那個劉金,順便著讓我們也送一個人情,把馮蘭也一并放了!”
“哦?”張賢有些驚訝,馬文龍的反應也太快了,兩天前還說要離開武漢,卻沒有走,看來一定是這件事把他拖住了。
韓奇不滿意地看了呂奎安一眼,罵道:“呂隊長千不該萬不該把那個馮蘭抓起來,其實我們早就知道他是女**了,情報組一直有人在監視她,只是沒有通知你的行動隊。如今你把這個女的抓了,我們千辛萬苦安插到新四軍的臥底也就暴露了出來,你這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畫蛇添足!”
呂奎安只能低下頭,不作聲。但是,張賢卻在懷疑,馬文龍之所以能夠獲知他們內部有奸細,卻是因為張義的相告,那天他不應該讓張義去送馬文龍,雖然那天他們兩個人呆一起的時間并不長,可以肯定,張義向馬文龍透露了不少的東西,只是這種事情他并不能在韓奇的面前提起。不過,很顯然,馬文龍的行動更為迅速,短短兩天的工夫就已經查出了那個軍統的臥底,這也太可怕了。
“這與我們去搜查德明飯店有何關聯呢?”張賢還是有一些不明白,這樣地問道。
呂奎安瞟了韓奇一眼,這才對張賢道:“據我們的情報,我們的這個臥底已經被派到了漢口,是來接替馬文龍的部分工作的,如果他真得被識破了,那么一定還在德明飯店里,被這些**監禁了起來。”
張賢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馬文龍的行動這么快,原來那個臥底已經來了漢口。但是他還是有些不相信地道:“便是你說得不錯,只怕這個時候,他人早就不在德明飯店了,肯定會被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
“不會的!”呂奎安肯定地道:“我的人一直二十四小時的監視著那里,只要那里有一個可疑的人進出,我都會知道。”
張賢想了想,看了看韓奇,韓奇也同樣以懇求的目光看著他,他知道,這個時候不答應已經說不過去了,于是問道:“那我以什么理由開這個搜捕證呢?”
呂奎安道:“這個我們已經想好了,為了不引起政治紛爭,我們要以辦案的理由進入,就通報說德明飯店里有人走私鴉片,只要你開出了搜捕令,剩下的事我的人來做就是了!”
“那好吧!”張賢只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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