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因紀副院長提出要參加三位為尋找搶救她們而犧牲的烈士葬禮。汪曉晴和顧縣長商量后,決定將葬禮提前到上午舉行。
而在縣大隊的訓練操場上,嚴凱安排僅由縣大隊全體隊員參加的,提前舉行了一次給烈士送行的儀式。
“知道我們今天早晨為什么不出早操嗎?”嚴凱朝著全體隊員們低聲道。
“因為,今天我們要為犧牲的弟兄舉行一場葬禮。”他面色陰沉,閉上眼睛,在他的身后,是三具棺材上蓋著用紅綢被面縫制而成的紅旗,排列成了整齊的一排。
棺材是村上的老人無私獻出的自己壽棺。
訓練操場地上已經被清理的十分整潔,這片訓練場上平時堆放的所有器械都被清空,這是嚴凱按照后世的習慣而進行的。
當嚴凱的話聲落地后,整個空間頓時寂然無聲,全體縣大隊的四十七名隊員都靜靜地注視著那三具棺材,那里面躺著犧牲了的戰友。
“自重建縣大隊以來,總共才不到十天,我們卻犧牲了三位好兄弟!”嚴凱以他那少有的悲慟沉聲道,“在這次搶救行動中,他們勇敢作戰,以身殉職。他們是死在為國而戰的戰場上,他們都是無畏而偉大的戰士。他們那勇敢和頑強,自我犧牲的精神,讓我們時刻謹記著,即使犧牲性命也不能從我們身上剝奪這中國軍人的特殊鐵血品質!”
“全體都有,向為抗戰而犧牲的英雄戰士敬禮!”嚴凱一轉身,向三位烈士莊重地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全體縣大隊的隊員動作整齊,“唰”的一聲挺身敬禮。
“為三位兄弟送行!嗚槍!”
一連串砰砰聲,一排九名充任儀仗隊的隊員朝天鳴槍,槍聲在山村上空回蕩。
鳴槍送行,這一直是軍人的傳統。
嚴凱此時整個人看上去像是一座石雕像般,竟然忘情地久久才放下敬禮的手,“禮畢。”
這場禮儀,是嚴凱自己特意以后世特種部隊給戰友葬禮的方式,在縣大隊內先行給犧牲戰友舉行的送行儀式。
禮儀結束后,嚴凱留下參加這次護送紀副院長她們的隊員。
三位烈士的棺木則由儀仗隊和未參加行動的隊員一起,抬送到縣政府那邊去,那兒將為烈士們舉行一場更加隆重的葬禮。
目送著他們走后,嚴凱回頭看著留下的十五位護送小隊成員,他沉聲道,“接下來,我們這個小隊就要擔負野戰醫院同志的護送任務,因為你們之中既有參加過實戰的,也有三位剛剛從全隊中選拔出的新人。但是你們都需要在這次行動中證明自己。證明自己并不僅僅是優秀的戰士,而是最好的!”
嚴凱停頓一會,看了看靜靜等著自己往下說的隊員,才滿意地繼續道,“說實在話,你們依然還是一名農民。這并不是我故意在貶低你們。剛才,我的心情很悲痛,也很自責。嚴格來說,你們還沒有真正地接受訓練,就將你們送上戰場。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就是一位罪人!”
“剛才舉行的葬禮。對于我們軍人來說,這是一個終結,也是一個開始。因為,我們必須繼續他們未竟的事業。等會,你們將成為我們縣大隊第三批執行任務的人。而且,只要小鬼子一天沒有滾出中國,我們就必須用我們的熱血,甚至我們的生命去戰斗!”
“這有什么啊?不就是送下人么。”有人不以為然,忍不住說道。
“林子祥。出列,繞操場跑十圈!”嚴凱冷笑一聲,開口命令道。
“……”那個說話,叫林子祥的戰士十分不解地看著嚴凱,自己并沒說錯什么,怎要被懲罰呢?
“加三圈!”
“是!”我的媽呀!這不是要人老命嗎?林子祥再也不敢猶豫了,大吼一聲,就開始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