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制服的警察看著封景深將蘇晚護在后面,有些犯難。
“封總,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讓我們把這位小姐帶走。”
蘇晚透過男人的肩膀看向那些穿制服的警察,冰冷的眼神透著緊張。
以前有過被莫名其妙就帶走的糟糕經歷,至今對那種地方都有陰影。
她扯著封景深的衣擺,動作間透露出了內心的害怕,男人回眸看了眼她,不需要語便知道她的想法。
封景深回頭,面無波瀾看著面前烏泱泱的人:
“我的親人離世,我也是這件事的相關者,你們不能帶著她上警車,我會和她一起去的。”
“可是……”
“沒有可是。”男人顯露出一貫的強勢姿態,“你們不是也沒有拿到確鑿的證據就抓人了嗎?找你們領導來見我,我要問問他,這樣難道就是合規的?”
一群穿制服的互相看看,為首的人只好做了讓步:
“封總您也知道,這涉及到了刑事案件,一條人命不能就這樣就沒了,我們必須負責。”
封景深瞇眼看著制服男人手上拿著的手銬,朝那人伸出一只手:
“你們負你們的,我負我的,你要帶她走,就連我一起帶上。”
制服男人的神色劃過一抹詫異。
封景深催促:“快點,我沒有那么多時間給你們浪費。”
制服男人回過神,朝封景深抱著歉意道:“對不起,得罪您了,封總。”
男人將手銬銬在了封景深的手腕上,封景深側身,把蘇晚拉到自己的身邊,拿起另一邊空著的手銬,套在了蘇晚的手上。
封景深看著兩個人被銬在一起的手,另只手隨手拿起一件西服搭在小臂上,正好也將手銬罩住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兩個人的手是牽在一起的。
這男人竟然還樂觀地調侃:“綁得挺結實的。”
蘇晚怔怔的,垂眸看著罩著兩個手的西服,她心里竟然一點也不害怕了。
趙函忽然死了,而且死在了和她見面后的時間,如此敏感的作案時間,這顯然是有人故意陷害的,那人大概是想一式二鳥,害死趙函又陷害蘇晚。
這是一件很嚴肅且沉重的事情,社會輿論一定會將她推向風口浪尖,如果她沒有什么證據為自己做證明,那么這條人命她是背定了。
還好有封景深,他似乎一點也不懷疑她,還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她,他相信她,蘇晚看著男人,心里隱隱有些感動。
感動他在這種時刻,會選擇與她共同面對。
制服男人檢查好了下手銬,將它鎖好,再次向封景深表達歉意:
“封總,我們會盡快破案,找到這件謀殺案背后的真兇的。”
封景深微微頷首:“走吧。”
就這樣,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封景深蘇晚以這樣的方式被警察帶走,一起上了警車。
封家主母離奇去世的消息不脛而走,同時間,蘇晚和封景深一起被帶走的新聞也登上新聞熱搜,所有人都在猜測,這究竟是怎樣的豪門大戲。
而這個女人和封景深究竟是什么關系,在這場后媽和封家掌權人的地位相爭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很快,封氏的公關部就對這一事件做出了澄清說明,趙函去世是真,封景深被帶走只是作為一個守法公民而配合調查的義務。
正常流程,不必危聳聽,不必制造恐慌。
手捏封氏集團股份的股民們都捏了把汗,看到這樣的澄清才松了口氣。
審訊室里,蘇晚坐在嫌疑人的位置上,雙手雙腳被烤著,她的身上感覺到很冷。
“劇餐廳服務員說,死者生前見到的最后一個人是你,并且你們發生過爭執,你具體說說,當時是什么情況。”
蘇晚抿了抿唇,回想著當時的情況,盡量將當時發生了什么事情真實完整地還原給工作人員。
“我們是有過爭吵,但只限于語上的,并且趙函并沒有吃桌上的食物,甚至連水都沒有喝,她是因為食物中毒死的,這一定和我沒有關系。”
“有沒有監控不是你說的算,我們已經第一時間封鎖了現場,會對所有食物進行檢測,等到出結果了才能判定。”
“那我還要在這里待多久。”
“檢測結果明天才出,你今晚都不能離開這里。”
蘇晚的身子一直在冒冷汗,她并不是因為做了虧心事情,而是對這地方太抵觸,她曾經被關過看守所,在里面的經歷不想叫她再進去第二次。
“那我能不能不進看守所,就讓我在這里坐一晚上。”
“我們是按照規章制度辦事,不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的,小姐,你在害怕什么?”
蘇晚的異樣反應引起了對面兩個男人的懷疑,看著她身體在顫抖,都覺得不對勁。
蘇晚臉色發白,從實坦白道:“我以前進去過看守所,我對那里有陰影。”
“你進過看守所?原來有過案底?”
“不是,我是被冤枉的,那時候是被莫名其妙抓進來的。”
穿制服的男人抬手,壓了壓手對她說道:“好好你不要激動,我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一旦有了證據,一定會放你走。”
蘇晚垂眸,看著自己被禁錮的雙手,心里有些蒼白無力。
“對了,再問你一下,外面的封總,和你是什么關系?”
“我們是合作方關系,我是他們公司一個項目的設計師,他是我的甲方。”
“只是合作關系嗎?”穿制服的男人有些不相信。
封景深一個跨國集團的老總,竟然心甘情愿地和一個嫌疑犯綁在一起,為她撐腰,怎么看,都像是在保護她,這關系一定是不一般的。
蘇晚不滿:“先把我放了,你們有八卦這些的功夫,都能查到證據早點把我放了。”
這時門口有人敲門,敲了兩聲后那人進來,對著審訊室里的兩個男人說道:
“行了,現在就把人放了吧,給她辦了取保候審。”
“好。”蘇晚對面的男人合住筆蓋,看了眼蘇晚,“都說了不用害怕,外面有人護著你呢,我們這里是關犯人的,你沒有做壞事就不用害怕,我們不會隨便冤枉人,但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蘇晚松了口氣,微微笑著:“那就拜托你們,一定不要放過那個害了人的壞人。”
蘇晚走出審訊室,轉了轉有些酸疼的手腕,一抬眼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男人。
寒冷的天氣,因為事發突然,封景深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襯衫和黑色西褲,修長的身體籠罩著寒氣和讓人不敢靠近的疏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