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楊家變了天。
楊婉清因為故意傷害逮捕,楊宴修被封氏集團起訴,涉嫌教唆柳依依跳樓自殺以及故意傷害罪。
楊家父母找到蘇晚,雙雙跪在了金海岸的門口。
蘇晚遠遠看著這對夫婦,也就是她的親生父母,心里百感交集。
楊父朝著蘇晚大喊著:“蘇小姐,看在宴修和婉清和你有血緣關系的份上,請撤案吧。”
楊母哭得昏天黑地,身子歪歪斜斜地倒在楊父身邊,仇恨的目光看著蘇晚:
“真沒有想到,我當時生出了個白眼狼,生下來就丟了,現在又回來討債,你果真像你妹妹說的那樣,要把我們楊家攪得不得安寧!”
蘇晚走到門口,吩咐站崗的門衛把大門打開,讓楊家父母進來。
“既然你們來了,那我們就坐下來談談吧。”
楊家父母互相攙扶著跟蘇晚進了別墅,楊母看著這里本該屬于婉清的一切被蘇晚奪走了,心里只有埋怨和恨意。
“蘇晚,你好狠的心啊,連自己的至親都不放過,我當年怎么生下了你這么一個畜生!”
蘇晚安靜地坐著,冷冷地看著楊母怒罵著,心里平靜如水。
楊父急忙拉住楊母:“別罵了,咱們現在是來求人的,別激怒蘇小姐了。這樣對咱們的孩子們沒有什么好處。”
楊母被楊父點清醒了,停止了埋怨,勉強地央求著:“蘇小姐,求求你和封先生放過宴修和婉清吧,我知道你有氣,但我們私下解決,你這樣做等于要他們的命啊。”
“楊婉清開車撞我,拿刀偷襲我,難道就不想要我的命了嗎?”蘇晚冷聲,
“我看你們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她的行為已經很惡劣了,我如果放過她,我的生命會受到很大的威脅。”
“那能不能看在你們是雙胞胎姐妹的份上,你先把人放出來,咱們私下里協商和解,好不好?”
“沒有協商的可能。”蘇晚態度堅決,“她也是害死趙函的兇手,不是我不想放過她,是法律都不允許她這樣逍遙法外下去了。”
“趙函的案子不是早就結了嗎?這件事不是都過去了嗎?你怎么又說起這件事情了?”
“因為找到了新的證據,在楊婉清房間的衣柜里找到了和趙函杯子里一樣的毒藥。”
這是封景深告訴她的,他一直沒停止對這個案子的追蹤,所以讓手下歐陽炎去做了調查,也確實有所收獲。
楊母眼前一黑,暈倒在了沙發上了。
趙函的案件,如果真的較真判起來,那絕對是死刑沒跑了。
楊父大驚失色:“蘇小姐,你想從我們這里得到什么,條件你隨便提,我們傾家蕩產也會完成你的要求的。”
蘇晚戲謔地揚了揚唇,眼里劃過一抹落寞。
所以,他們現在還以為自己這樣做,是對他們有所求嗎?
她求的,不過是一份父母之愛,可是他們給不了,也不想給。
“我說了,我只是想伸張正義。楊先生,你不是說過會補償我嗎?如果真想補償的話,那就老老實實地回去等法院的結果吧。”
楊父狠狠心說道:“如果你們撤訴,讓婉清和宴修都回來,那楊家的家產全部給你,除了我們住的那個別墅,其余的都給你,房產,公司,投資,統統都給你!”
蘇晚愣了一下,楊父開出的條件確實誘人,但她更想看到那對兄妹受到測懲罰。
“楊先生,你別說了。”蘇晚起身,冷冷地掃過楊父楊母,“你還是帶著太太去醫院吧,她看起來需要靜養。”
“管家,送客。”
蘇晚的目光最后看了眼楊母,心里隱隱有些觸動,她攥緊了手,指尖掐著掌心讓她感到鉆心的痛意,她邁步便離開了。
晚上,封景深回家,男人在樓下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脫下身上的外套問管家:
“少夫人今天做什么了?”
管家接過男人的外套,如實回答:“今天楊家來人了,一開始跪在院子大門口,后來少夫人把兩個人請進客廳,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少夫人回了房間一直把自己關在里面,現在還沒有出來。”
封景深瞇了瞇眸子,看向樓上主臥的方向,拎著蛋糕往樓上走。
打開臥室的門之前,他以為蘇晚在哭鼻子或者黯然神傷,男人開門,看著蘇晚正埋頭做設計稿。
他邁步走過去,蛋糕放在了她的手邊。
蘇晚的余光掃見了蛋糕,抬眼才注意到男人回來了,她摘下耳機。
“你回來了,今天好早。”
男人把腕表伸到她眼前:“你自己看看,不早了。”
“怎么過得這么快,我沒注意。”
蘇晚抿了抿唇,收起了耳機,心情顯得有些失落。
男人注意到她眉眼間的退喪,斜倚在桌邊,抱著手臂看著蘇晚。
“聽管家說,今天楊家來人了?”
“嗯。”
“他們罵你了?”
蘇晚收起鉛筆和畫稿,有氣無力的:
“他們跪著求我,說要把楊家的家產都給我,叫我放過楊婉清和楊宴修。”
封景深走到蘇晚身后,俯身將她擁入懷里:“所以呢?”
“看著他們朝我下跪,低三下四的卑微樣子,我其實有點心軟了。”蘇晚轉回身,抱住了男人的腰,將臉埋進他的胸膛,
“他們應該有六十歲了吧,頭上都有白頭發了,楊婉清怎么這么不爭氣啊,闖出這么大的禍事,現在關鍵證據已經找到了,我即使不告,司法機關也不會放過她了,她這樣驕縱任性,才是害人。”
封景深摸了摸蘇晚的腦袋,長指纏繞著她瑩潤的發絲。
他該怎樣,才能保護好她的勇敢和善良?
“看你這樣子,遲早會心軟的。”男人嗤了一聲。
“我對楊婉清和楊宴修是一點也不同情的。”蘇晚嘆息一聲,“只是楊家父母,我有些可憐他們。”
男人語氣溫柔低沉:“那也是他們咎由自取的,把孩子嬌慣溺愛成那個樣子,這苦果他們該吃。”
他們的寶兒以后可不能這樣,愛是一方面,但也要用心教,要讓她明事理,懂是非。
“哎呀,我心里好亂。”蘇晚的腦袋在男人的身上蹭了蹭,不自覺地撒嬌姿態,這讓男人很受用。
他低頭看著她在自己懷抱里扭動,這無異于在擦槍走火,引得他口干舌燥。
“亂什么?”男人把蘇晚抱起來,調換了個位置,他坐在椅子上,扶著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的一條腿上,“我給你捋一捋。”
蘇晚沉了口氣,手指在他胸前打著圈,說著:“現在的我,一邊狠不下心,但一邊又不甘心,就很糾結矛盾啊。”
男人抓住她的手指,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蘇晚急忙收回來,水潤瑩亮的眼睛看著封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