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博倒是不想放過他,繼續懶洋洋的說:“這當哥哥的責任,有阿硯來承擔就夠了;你當丈夫的,怎么也得生個孩子啊。”
“是啊,那不生個孩子,可算不得聯姻。”
“阿硯可就在這兒呢,你這么搶他做哥哥的功勞,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宋榆一時之間哭笑不得,舉重若輕的說:“那也要有個過渡,不急于一時。”
蕭硯之終于有了反應,他將杯中的酒飲完,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口:“宋榆,你不必顧忌蕭家。”
短短一句話,剛才開玩笑的幾個人都怔住了。
他終究還是拿起剛才遞過來的那根煙,在桌面上輕輕磕了磕,點燃,吐出一口煙霧:“老一輩說的話,到我這一輩,不算。”
如今蕭家的所有的大權,已經由蕭硯之從蕭遠峰手里接管過來,企業內部經歷了一波大換血,對外的社交也同樣會有所變動。
雖說是父與子,但父親曾經定下的承諾和規矩,到了兒子這里不起效也在情理之中。
如今的蕭家,是蕭硯之說了算。
“阿硯,你在說什么玩笑。”宋榆笑了一笑:“要是蕭叔叔聽到這話,該不知道心里有多寒心。”
“他讓我寒心的事也不少。”蕭硯之冷靜道:“之前和宋家聯姻,是為了政商資源;但我和你的交情,倒也不必用這種方式維系。”
他不像是在開玩笑:“若你真和白鶴夫妻不和,又想著場面上過得去,可以考慮在一兩年以后離婚。”
話音剛落,房間里驀然鴉雀無聲。
這幫富家子弟平常玩鬧歸玩鬧,沒一個敢把自己的婚姻大事當玩笑。
從出生開始,他們在任何事情上都可以隨心所欲,唯獨在這件事情上從沒有擁有過自主選擇權。
這是降生在豪門家的宿命。
若是真能和門當戶對的看對眼,倒也算是一則佳話;可大多數只能是在外面養著,吃穿不愁的同時,不會有一點名分。
話題過于嚴肅,連平常插科打諢的段逸博都不淡定了,張著的嘴能塞下一整個雞蛋,但半天也沒敢發出一點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