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曜嗯了聲，仍舊目光低沉的掃過遲渺。

遲渺回過神，她眼眶微紅，臉色也發白的難看，接觸到周曜視線，僅僅頓了片刻，就轉身又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的門一反鎖，遲渺就撐在洗手臺上喘氣，門外依稀能聽到周曜說話的聲音，遲渺抬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卻只覺得可笑。

八年感情，就換來周曜一句睡了那么久。

遲渺突然抬手一個巴掌狠狠抽在自己臉上，這一巴掌力氣很大，她原本就已經泛紅的眼眶，瞬間溢出眼淚。

有兩滴落在她的手背上，滾燙。

再出去的時候，周曜已經走了，房門大開。

遲渺在原地愣了會，走過去將門關上，才慢慢回了被窩休息。

第二天早上仍舊有工作，遲渺一晚上睡的并不安穩，起床的時候，整張臉憔悴的不行。

她簡單收拾了下就出去，正好在電梯間和周沅撞見。

周沅看見遲渺頓了下，隨即嫌惡的擰起眉心，嘲諷的開口：“遲秘書，你不會要頂著這么一張怨婦臉去見客戶吧？”

其實遲渺已經化過妝，臉色遠遠沒有剛起床那會那么難看，但是她狀態太差。

遲渺腦子里累的很，也不想和周沅爭論什么，她抿著唇抬腿去前廳。

周曜已經在那，他低眉瞥了眼遲渺，眉心緊鎖著。

“凌華公司的員工用這副面貌去見客戶，是不是有點不尊重客戶呢？”周沅稍顯尖銳的嗓音從背后傳來，遲渺動了動喉嚨，啞著嗓音快速說了句，“抱歉，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周曜打斷，他說：“找個代駕過來。”

遲渺抬眼，周曜語氣淡淡：“你這狀態還能開車？”

遲渺少了工作落得舒服，她先一步上了副駕，然后靠在車窗上養神。

但今天早上不知道為什么，堵車的厲害，遲渺靠在車窗上，聽著外面此起彼伏的喇叭聲，竟然慢慢有了困意。

慢慢的，后排的說話聲沒了，遲渺眼皮一下子沉的抬不起來。

車窗被敲響的時候，遲渺才恍然驚醒。

窗外擁堵的車流不見，已經在分公司門口。

而車窗外，周曜面無表情的又敲了下車窗，遲渺緩了下開門下車。

周曜瞥著她，“你倒是睡得香。”

遲渺捏了捏額角，“抱歉。”

“除了抱歉還會說什么？”周曜嗤聲。

遲渺低著頭沒說話，跟在周曜身后往里面走。

上了樓，周沅已經在休息室等著，她手里端著水杯，有些不滿的看著周曜：“怎么現在才上來？”

“接了個電話。”周曜說。

周沅也不敢多問，她哦了聲，拿起放在桌上的文件：“去會議室嗎？”

遲渺站在原地沒動，估計周曜一會的會議又要帶著周沅去。

然而，周曜卻沒什么情緒的看了周沅一眼，語氣淡淡道：“今天的會議你不適合參加，讓遲渺過去。”

周沅怔愣住，隨后皺起臉，想要反駁。

然而周曜卻已經直接抽走她懷里的文件，然后扔到遲渺懷里，冷眸看著她：“要我抱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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