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半島。
我回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落了山。
“大小姐,你怎么……看起來神色不太好,是二小姐又找你的麻煩了嗎?”
張媽看出來我哭過的痕跡,急得立馬問道。
瞧瞧,就連這些傭人,都知道我平時在這個家里過得是什么日子。
可我身心俱疲下,什么都不想說。
“沒有,我就是有點累,想睡會。”然后,我就拖著虛浮的步伐上了樓。
沒多久,我還睡著了。
“啪!”
再次醒來,是被房間內驟然亮起的燈光給吵醒的,我捂了捂雙眼,許久,才在逐漸清明的視線里,看到了一個神色冷淡站在門口的男人。
“你醒了?”
他踱步進來了,昨晚一夜未歸,他居然神色還不錯,就連之前的蒼白都沒有了。
是江甜把他照顧好的嗎?
還是說,昨晚的顛鸞倒鳳,反而讓他容光煥發?
我慢慢坐了起來,沒有搭理他。
見狀,這男人走到靠著窗的小沙發里坐了下來,橘色燈光里,他修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旁邊的小桌。
“聽說你今天帶你媽去醫院了,她怎么樣?是哪里不舒服嗎?”
“??”
我視線終于看向了他,眼中有點疑惑。
他是怎么知道這些事的?
“張媽跟我說的,她看見了你回來眼睛都哭腫了,就給你媽打了一個電話。”
他看到了我的不解,便耐心解釋了一下。
我這才明白,隨即搖了搖頭:“沒事。”
很冷淡的語氣。
陸聞澤聽到了,坐在沙發里兩束冷峻眉宇蹙了蹙,仿佛對我這樣的冷淡語氣不是很滿意。
“江柚,雖然我們簽的是合約,但從法律上來講,你就是我合法妻子,你媽也是我的長輩,如果真有什么事,我可以提供幫助。”
“不需要。”
我再次冷漠地拒絕了。
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我背對著這個男人打開衣柜門,說道:“陸聞澤,你什么都不用為我做,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過完這三個月就行了。”
“……”
房間里徹底寂靜了下來。
我是真的不想再跟他有任何拉扯,包括江甜,如果他真的這么明事理,那前世就不會縱容江甜那個小賤人來羞辱我媽了。
我找出了一套家居服,連看都沒看身后的男人一眼,我就進去了洗手間。
見狀,這男人只能訕訕走了。
大概是我的不領情,讓他面子有點掛不住,他出去的時候,把門甩得咣當響。
我在浴室里聽到了,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冷笑一聲。
這就受不了了?
那前世我遭受到整整七年的冷暴力呢?
當晚,我下去吃飯的時候,餐廳里還有不少菜,可我不想去碰,自己去廚房下了一碗面條吃。
“大小姐,你怎么下面吃?外面不是還有飯菜嗎?”
“倒了吧。”
我神色冷淡說了句,端著做好的面條就搬了一條小凳子,從廚房后門出去吃了。
這個地方是我的凈土。
前世,我每天在家里等一個人回來的日子,其實是壓抑的,特別是很多時候我還根本就等不到。
所以,我一個人在家里的時候,經常會跑到這個后面坐著,就好似這片狹小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