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享受的便是這被人捧著的滋味。
到底還是有幾分理智在的,鎮國大將軍夫婦不在京中,卻是手握重兵,連圣人都禮讓三分,她還是要給幾分薄面的。
“親自登門致歉我承受不起,只日后阮府宴席是萬不敢請衛大人夫婦了。”阮夫人趾高氣昂地道:“此事就此作罷,席面已開,莫讓那些人壞了余世子的一片苦心。”
曹氏甫從阮府出來,便又被叫到信王府,待回到蘇府,人已精疲力竭。
她心中是存著怨氣的。
回府后直接去了韶華院。
韓氏的臉色比前幾日還要白,咳嗽聲不止,有氣無力地靠在軟塌上喝著又苦又黑的藥汁,曹氏才不管她,進來后跟個炮仗似的,盡是指責蘇錦兮不懂規矩的話。
說到后頭心中的怒氣更甚:“阿嫂,往昔錦秀還能攔著些,可如今這丫頭誰的話都不聽,那可是長樂郡主啊,圣人有多疼愛京中誰人不知,她竟膽大到打長樂郡主!好在長樂郡主寬宏大量并未追究……否則我蘇府怎么沒的都不曉得。”
“錦兮今日可是把長樂郡主與阮府得罪了個干凈,阮府小娘子日后是要嫁入上柱國府的,這一下得罪這么多,妹妹是真沒法子了。偏那衛肅還不覺事態嚴重,當著眾人面揚要上書圣人……他一個小小國子監祭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阿嫂快去衛府勸勸吧,這影響的不光光是衛府,連蘇府也要受牽連。”
韓氏掩唇咳嗽兩聲,聲音嘶啞地道:“妹妹莫急,明日一早阿嫂便去問問。”
曹氏‘噌’的起身,“如何等的了,我這就吩咐仆從準備馬車。”
甫要跨過門檻時,曹氏突然轉身,面上掛著刻薄的笑意,陰陽怪氣地道:“前兩日阿嫂還與妹妹說,膝下無子,日后偌大的蘇府是要交到錦辰手中的,今日錦兮丫頭就在眾多小娘子面前公然說蘇府大房二房就要分家……妹妹從不曾惦記蘇府家業,阿嫂亦不必誆騙妹妹。”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