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還有工作人員在走動忙碌,無人注意化妝室這邊。
池嶼微側過身,朝沈歲柔微笑,“一會兒是回節目組吧,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不用了,我今天跟車來的,估計他們還在外面。”
池嶼的語氣還是很溫和,只是沈歲柔跟他對視的時候,隱約覺得,他的眼尾似乎有點泛紅,連下睫毛,也有點濕潤的痕跡。
她有些吃驚,又怕自己看錯了。
但池嶼只是望著她笑,點點頭,對她說:“那歲柔姐你回去吧,我看著你走。”
這話他說得很輕,沈歲柔總覺得,心里有些透不過氣。
但她沒說什么,淡笑著跟池嶼揮了下手,然后轉身往攝像工作室外面走去。
回到節目組的宿舍,其他兩個女孩兒都在吐槽今天的拍攝很不舒服。
沈歲柔沒心情參與,只覺得很累,一個人回了樓上休息。
她情緒有點低落,想找個人說話。
想起周恬去國外快一個月了,好久都沒給她發消息,挺想她的,于是就給她打了語音過去。
周恬正在機場外面等待經紀人,那邊是個陰雨天,她還帶著個墨鏡,不少路過的外國人都回頭看她兩眼。
她挺煩的,低頭瞥見沈歲柔給自己打語音,心情立馬好了一大半,“喂我柔,是不是想我了?”
“是啊,想你了。”沈歲柔好想見她,但現在,只能拿著手機嘆氣,“唉,恬恬啊……”
她這語氣,一聽就是滿懷愁緒。
周恬望著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找了個吹不到風的拐角,耐心聽她說話。
得知沈歲柔近來的狀況,周恬沉默了幾秒,開口就是一個“好家伙”。
沈歲柔人都要裂開了,她嘖了一聲,才說:“所以兩個男人都被你趕跑了?你干嘛,真要斷情絕愛,一心撲向新事業?”
“不好嗎?”沈歲柔望著天花板撇嘴,心里覺得,這樣也挺好。
“好啊,我沒說不好。”周恬靠在墻邊笑,“男人就是消耗品,拿來取樂合適,動感情還是算了。傷身體。”
這方面,還得是她想得開。
沈歲柔有時候挺羨慕周恬的,要是自己也能那么灑脫,那就好了。
“可是,那晚你跟宋沉衍這樣那樣了,他還能甘心就這樣放你走?之后也沒再找你?”
“嗯。”沈歲柔已經習慣了這個現狀,只是想起今天文理那通電話,有點疑惑,“但是吧,他助理今天給我打了個電話。畢竟怎么說也是投資人,你說會不會是工作的事情?”
“可算了吧。”周恬忍笑,“這個節目的收益還沒他平時賺的零頭多,你的工作,他未必感興趣。”
不要太真實了。
所以文理找她,難道是想跟上次在車里一樣,有話要跟她說?
沒等沈歲柔接話,周恬忽然臉色一變,語氣僵硬:“我柔,下周總決賽現場見,我這有點事兒,掛了。”
話音剛落,語音已經被掛斷。
周恬望著面前的男人,語氣明顯不耐煩,“你陰魂不散啊,怎么國外都還能碰見你?”
“是嗎,但我一般稱這種情況為——緣分。”
裴天野抖了抖灰色休閑西裝上的雨水,勾著唇笑。周恬轉身就想走,被他單手攔住腰,輕輕推回墻上。
“你有病是吧?”周恬背靠著機場外面灰色的墻壁,一把摘下墨鏡,扔在裴天野身上。
裴天野挑眉,寬大的手掌握住她的腰,俯身在她耳邊,用低沉氣的聲說:“抓到你了。”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