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馥瑩耳邊回想起皇后的話語來,她挑起來燈籠,指了指正中間那個張牙舞爪的年獸圖案,垂著眸子細細看燈籠,“年獸的爪子沒了。”
祁淵摸摸她頭發,隨即把燈籠接過去,擱在桌上,然后拿出紅紙,用毛筆畫了一只年獸爪子,隨即從燈籠口伸進去,用漿糊把爪子粘了上去,乍一看還真是沒有破綻,補好燈籠,祁淵在燈籠里放了一盞蠟燭,點著了,問蔣馥瑩道:“掛哪?”
“屋門口墻釘上。”蔣馥瑩嗓子有些哽住,“但是有我的名字。算了。”
“干什么算了?”祁淵走到門外,蔣馥瑩也跟過去,祁淵在夜色里摸墻釘,摸半天在高處摸著了,他把燈籠又掛了上去,他說,“掛上了。安心吧。”
蔣馥瑩看到祁淵把自己的小燈籠掛了回去,她心里稍微好受了些,她沒頭沒腦道:“在你這里悶了半個月,我明兒終于可以和祁慕之一起去靈翠山玩了。你們這里終日敲敲打打布置場地,真是吵死人了。”
“蔣馥瑩。”祁淵睇著蔣馥瑩消瘦的身體,不免升出憐惜之意,他從后面把她抱住,“明日去玩吧。散散心。孤讓謝錦跟著你們一起。”
蔣馥瑩心下猛地一揪,明白他明日有安排,要支開她,“她明日幾時過府來和你畫婚像、試婚服呢?”
“清早辰時,趙婷和夏妍及畫師過來。你不是讓正月二十二嗎。”祁淵輕聲說著。
這半個月趙婷施壓多次,皇帝也過問幾次太子婚像可畫好了,皇帝要過目,因蔣馥瑩小月子沒出,祁淵一直壓著沒理,恰蔣馥瑩自己提出正月二十二要和祁慕之去玩,他便定在她不在府這天了。
蔣馥瑩出府正好可以避開皇后,他為救沈府答應這門婚事,當下悔婚除去惹怒皇帝以及和夏家鎮北將軍夏老爺子結怨,沒有旁的結果。
沒答應婚事倒沒什么,答應了悔婚就是仇家了。只能先隱忍著,起碼在祁曦文、薛氏除去前,暫不同夏府樹敵,否則自己腹背受敵,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