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傷人!
看到那些文字,他真的能夠瞧見寫著這一個個文字后頭同樣在傻笑的女子嗎?
護士臺的掛鐘鐘跳到1900,晚班護士開始查房,走廊盡頭的窗戶映出暮色里伊鄉的方向。
丁香在子夜時分陷入昏迷。
李向南幫著推搶救床時,看見丁母悄悄把皺巴巴的手絹塞進女兒枕下——那里面包著從通縣帶來的最后幾粒話梅糖。
心電圖紊亂的像是潦草的草紙時,丁父正用粗糲的拇指給女兒掖被角,這個種了四十年地的老農突然開口:"香兒最愛看供銷社玻璃罐里的水果糖,原來......"
原來這些東西在李家村大隊時,是她艱苦歲月里唯一的慰藉啊!
連續搶救了三日,李向南才從手術室里出來。
丁父丁母就跪在門口等著,瞧見他出來,眼神如同敬畏的神明。
“等兩個小時,才能進去看她!”
“噯!”
老兩口忙不迭且的謝過。
李向南望著走廊盡頭深夜的夜色,想起病房里丁香看到父母時驟然亮起的眼睛——那光芒在看清他們鬢邊的白發后又黯淡下去。
四月中旬的燕京竟然破天荒的刮起沙塵暴,站在醫院門口的李向南,仰頭望著天空,眸光一片苦澀。
風沙迷了眼,他摸到兜里剩下的糖紙——那是昨晚醒來時丁香塞給他的。
她說如果她死了,將來有一天見到衛農時,麻煩告訴他。
她愛過他。
看著飛揚的沙塵,李向南喃喃道:“衛農,燕京和伊鄉,終于有一些相像的地方了!它的風沙,像戈壁嗎......”
嗚咽的風聲將他的話吞沒。
但李向南好像忽然聽到了一聲回應,他扭頭看向醫院門口,霎時渾身一震。
就見塵土飛揚之中,一個瘦弱的身影擠開塵幕,大步流星的闖了過來。
“衛農?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