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衿安掙扎出來,撲到我公公的身上,哭得梨花帶雨,似受了太大的委屈。
我抿唇,沒有作聲,只是愈發想念爺爺。
如果有爺爺在,紀衿安也好,我公公也好,都不敢鬧成這樣。
也覺得對不起爺爺。
他老人家生前對我那么愛護,可我卻連給他一個干凈、清靜的葬禮,都做不到。
紀昱恒目光森冷,“那你就跟她一起走。”
“你說什么?”
我公公和紀衿安都是一臉呆愕。
紀昱恒理了理剛才被紀衿安弄亂的袖口,眼角眉梢皆是冷漠,“我說,你們一起滾,別擾了爺爺的清靜!”
“我不走,”
紀衿安仗著紀昱恒平日對她的縱容,在這種場合也耍起了小性子,伸手指向我,“她馬上就不是紀家的人了,要走也是她走!”
紀昱恒眸光深邃,擲地有聲,“她一輩子,都會是我紀昱恒的太太。”
聞,我不由有些瞠目結舌,不過也很快想清楚了緣由。
江萊眉心緊擰,納悶地看著我,低聲道:“紀昱恒突然轉性了?”
“不是。”
我看著紀衿安被保鏢趕走,輕輕抿唇,“他只是受刺激了,想要彌補而已。”
爺爺臨終時,他身為爺爺最疼愛的孫子卻不在身邊。還在爺爺去世當天,惹得爺爺大動肝火。
他怎么可能不愧疚、不懊悔、不自責。
而最終的表現方式,只能是聽爺爺的話,讓我做一輩子的紀家少夫人。
與我這個人,沒有一點關系。
葬禮結束后,我回到老宅,和程叔一起整理爺爺的遺物。
傭人已經收拾過一次,剩下的,都是爺爺常穿常用的衣物。
每一件拿在手里,都讓我有一種爺爺沒離開的錯覺。
我一邊收拾,一邊思索著開口:“程叔,您確定前天爺爺的口袋里,是有藥的嗎?”
“肯定有,你交代過我,特別是氣溫變化的時候,一定要給老爺子備好藥。所以最近天冷了,我每天早上都會確認一次。”
程叔回答完,認真地看向我,“您……還是懷疑紀衿安?”